一步错,步步错。
温柏义与秦苒形容了一下画面,问她换作是她,会怎么做?
“不知道哎,”她听着也无奈,“我可能也很尴尬,捂着脸跑掉吧。”
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并不算什么大错。但莫名想打地洞。
视频里,两边空气默契地静滞了。他说,我们的这段“wait”期也要结束了。等他回国……
她故作乐天,“那我们还可以硬着头皮走过去。”这么想来,过马路的尴尬实在初阶,可是想想,又会如芒在背。
电影书籍有太多因为太过相爱而不能在一起的故事,没有经历,体感多少牵强。温柏义与秦苒都是规训念书的好孩子,按部就班,一路从幼儿园到研究生。说得上叛逆的事儿也不过是婚姻,以致逾矩后的每一步都在刷新认知维度。
原来真的有手脚健全、经济独立的男女即便脱离婚姻,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荒谬。又合理。好一出21世纪的黑色幽默。
秦苒挂断视频,走出咖啡店。广场门口摆起一排红色的商品塔,约莫两个成年男子高度。走进两步,看清是可口可乐的造型,周围人拿起手机,不停拍照。秦苒恰在塔侧,避无可避,顾盼后垂目,步入镜头,与影像记忆擦身。
她无从得知自己是否被留在别人手机里,尽管除了她没有人在乎,但还是下意识地抻开肩颈,走得更漂亮了些。
温柏义回国那天,是高考第一天。明明复读,今天也考试。
前几天他们聊天,他问他今年夏天有旅游计划吗?温柏义说没有,回医院可能要参加一个项目援助,估计没空,他问,【你还考浙大吗?】
明明说当然。温柏义奇怪,不考虑其他学校吗,难不成是有喜欢的女孩吗?
【有。】
【原来如此。】温柏义明白了,难怪一定要去浙大竺院。【那加油!祝你今年谈上恋爱!】
明明:【哦,谈不上了。】
【?】
【就算我考上了,也只能轮到出轨了。】【……】
温柏义经历了兵荒马乱的三日,秦苒早就思念成疾,发去10条消息要见面,温柏义分身乏术,手机都没空捞起来看一眼。只得回复,在忙。
回国前的最后一次通话,他玩笑地试探,“我们要见面吗?”
秦苒气恼挂断,把手边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书塞进抽屉,暴躁得挣扎,她不知道温柏义一回国就被薛尔惜抓回家,几乎是耳鸣程度的鸡飞狗跳,说来荒诞,尔惜的车钥匙、订婚戒指都被丢出了窗外,遍寻无踪,只得一通手忙脚乱的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