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容苍白平静,“我和我妹妹从小分开,我费尽千辛万苦找到她不久,她便死了。”
眼睛里透出恨意,“我妹妹小时候被养父母收养,性格内向,上小学后,杜珍妮带着一伙人在学校里经常欺负我妹妹,威胁我妹妹不能告诉老师,我妹妹胆小害怕,心灵受到伤害,后来学校老师反映我妹妹行为不太正常,她的养父母给她退了学,退学后,我妹妹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不敢见人,不敢同人说话,整天
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有一天,她的养父母养父母出去了,我妹妹一个人跑到街上,被一辆汽车撞倒,送到医院已经……”
谭君如一直都是乐观阳光,积极向上的,此刻眼睛里流露出哀伤,宋凤宁别过头去。
“我妹妹死后,我了解我妹妹的死因,决定为我妹妹报仇,两年后,杜珍妮已经读中学,我打听到她在慧文中学,我离开家乡,来慧文中学读书,我参加小剧社,就是为给自己以后的行动做掩护,我耐心等待,等到孙敏芝和杜珍妮发生矛盾,我决定利用这个机会下手,嫁祸孙敏芝,就像你们猜测的,杜珍妮死的那晚,我戴假发扮作孙敏芝,之后警察抓了孙敏芝,我以为大功告成,安全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谭君如苦笑了下,语气平静无波,“我的假发还没来得及处理时,被王玉琪发现了,王玉琪看到那个假发,跟孙敏芝的头型是一样了,一下便猜到了,其实也不难猜,宋凤宁的嫌疑不大,只有我和冯莎莎两个人嫌疑最大,王玉琪发现这个秘密后,拿这件事威胁我,这学期王玉琪家里不负担她的学费,她面临退学,我答应给她一笔钱,她可以继续读书,为了稳住她,我假装答应了,田茂发追求我,我利用田茂发将她杀害,后来你们要查到田茂发头上,很快田茂发便要暴露了,剧社在小礼堂排练,我一个人单独在二楼的房间里,我跟养父习武,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很容易,我把他约出来,诱到库房里,空箱子边,早已准备好的氰化物,趁他不备,给他注射,我给他注射的氰化物浓度极高,几秒内心脏停跳,没想到你们很快发现他的尸首。”
谭君如说完,把脸转向宋凤宁,“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冯莎莎和杜珍妮是情敌,她有毒死杜珍妮的理由。”
宋凤宁冷眼看着她,“因为你太无懈可击了,一个多次作案的凶手,有周密的计划,必定是冷静,找不出破绽,冯莎莎的未婚夫背叛了她,这个很容易查到,而且平常冯莎莎表现出很讨厌杜珍妮,如果冯莎莎想杀杜珍妮,她不应该平常跟杜珍妮对立,事发后让人怀疑上她,其实王玉琪也有作案可能,王玉琪的性格胆小怕事,常被杜珍妮欺负,不敢反抗,物极必反,可是王玉琪死了,这对你很不利,我从来没怀疑过孙敏芝杀人,孙敏芝同杜珍妮矛盾是住同宿舍以后发生的摩擦,而凶手早有预谋的,罗探长调查你的档案,才把警察的怀疑完全引向你身上。”
宋凤宁鄙夷地看着她,谭君如的遭遇本来值得同情,可她残忍的手段杀了无辜的人,“我想知道,你做梦可梦到孙敏芝、王玉琪、田茂发来找你索命,你为了报仇,不该杀无辜的人,孙敏芝精神出了问题,出狱后一辈子可能毁了。”
“我每天晚上都做梦,恐惧害怕,知道早晚有一天我的罪行被揭穿,我一直等待这一天,我时时刻刻受到良心的折磨,还要伪装自己,可我不后悔。”
谭君如凄凉地笑了,恳求地看着罗平,“罗探长,可以把我妹妹的发卡还给我吗?丢失这支发卡后,我就知道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罗平拿起桌上的那支红色的发卡,鲜红刺眼,这支发卡沾了两个人的血,扔了过去。
谭君如伸手接住,爱惜地用手指擦了擦,小心地收起来,这回她再也不遗落了,她们姐妹很快就团聚了,在这个世上,她要做的事情做完了。
罗平摆摆手,两个警察上前,给谭君如戴上手铐,谭君如的神情好像如释重负,被警察带下去了。
一个正直青春的姑娘,就要结束美好的生命,罗平说;“可惜,如果她没有这段经历,她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女性。”
两人沉默片刻,宋凤宁说:“案子结了,我回家了。”
“我送你。”
罗平拿起车钥匙。
两人走出警察局,外面下起了雨,罗平说:“你等一下,我去开车。”
宋凤宁站在警察局门口等,罗平把汽车开过来,从车上拿了一把雨伞下来,撑开来到宋凤宁跟前,遮在她的头顶。
两人打一把伞,距离很近,衣服擦到对方,罗平的余光看着她,下雨天有点凉,他心里暖暖的。
雨伞朝宋凤宁一遍倾斜,雨大,走了几步路,罗平穿着警服一侧肩头淋湿了,来到汽车跟前,罗平打开车门,宋凤宁先上车,他绕到驾驶一侧,收伞上了车。
宋凤宁坐在车里,看见他一侧肩头警服上的水珠,拿出一方手帕,交给他,“擦一擦衣服。”
“这点雨算什么。”罗平接过手帕,擦去警服水珠,顺手把手帕收入汽车储物盒里。
发动汽车,雨大可见度低,汽车开得不快。
罗平望着前方雨雾,说:“你两次帮我的忙,上次杭州的事我还没谢谢你和顾先生,明晚我请你和顾先生吃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