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挑?你的意思是你带来那二十来个弟兄都不是人是吧?”小少年的侧脸在清晨的曦光下显得干净俊秀,明明穿着很朴素的弟子服,可整个人看起来如破开冻土的青草花芽般朝气蓬勃。
他的发色和眸色漆黑清澈,圆圆的眼睛小鹿一般天真纯粹,眸光亮若粲星。
“我呸,呸!呸!”李烈一连吐了好几口,终于把嘴里的黑泥都给吐了出去。
他被问得反驳不回去,气得咬牙切齿,语气恶狠狠到似乎要把顾曦的脑袋放到后槽牙活生生碾碎:“顾曦,你怎么就这么爱多管闲事呢?我去打贺成渊跟你有个毛关系,你到底为什么一天到晚的替他出头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一腿呢!”
李烈一开始去找贺成渊的麻烦是因为想要借着收拾贺成渊来收拾顾曦。
他打不过顾曦,所以就只能想办法从贺成渊身上下手。
结果贺成渊这人打起架来从来都不知道手下留情。
虽然不会伤及性命,但差不多每次都砍得李烈重伤昏迷,至少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渐渐的,李烈从原本的透过贺成渊去找顾曦的麻烦,变成“贺成渊,老子我跟你不共戴天,打不死你我不姓李”这种彻头彻尾的私人恩怨了。
“你这问的是什么废话?”顾曦瞥了李烈一眼:“我跟他是最好的朋友,他的事当然就是我的事。”
“呵,最好的朋友?”李烈一听这话笑了:“我最近可是看见贺成渊跟庚字号楼的师兄走得特别近,每天都待在一起,一点也看不出来你跟他才是最好的朋友。”
为了强调重点,李烈故意把最好两个字拐了个调子。
看着顾曦明显有些变黑的脸色,李烈内心的得意感更强烈了:“啧啧啧,瞅瞅你这可怜样。帮人家强出头,结果被抛弃了还不知道呢。”
“指不定啊,趁着你在这帮人家任劳任怨地收拾我的功夫,贺成渊正不知道跟庚字号楼的师兄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听到李烈的话,顾曦脑海里瞬间回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记得之前看到过贺成渊跟庚字号楼的一个师兄躲在隐秘处说话,他想过去凑热闹,结果还没等靠近呢两个人就散开了,明显就是在故意躲着他。
还有一次下课的时候,本来约好了两个人去后山一起修炼,结果庚字号楼的那个师兄站在癸字号楼下面冲贺成渊摆了摆手,贺成渊就跟着那个师兄出去,把他一个人给丢下了。
再联系起贺成渊最近几乎就没怎么跟他待在一起,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顾曦觉得一切的反常似乎有了结论。
贺成渊他——
变心了!
最好的朋友有了新的朋友,说不难过是假的,顾曦心里酸的不行,语气里的醋味四下飘散,却还是硬挺着不肯服软:“这事用不着你说,我早就知道庚字号楼的那个师兄最近跟贺成渊待在一起。”
“但他跟贺成渊就是普通的朋友,我跟贺成渊才是最好的朋友。”
李烈听顾曦在那死鸭子嘴硬,咬牙时候嘎吱嘎吱的声音都传出来了,心里的快活劲就别提了。
他刚想再刺激顾曦几句,得点嘴上的便宜,耳边听到脚步声传来,扭头一瞧,竟然就是刚才提到的贺成渊和庚字号楼的师兄——何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