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最近日日在家,就算是事后去洗,也难保这个月不会怀上……
婆婆出门后,元良也起来了,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她收拾好锅碗,转身了进屋,打算拿上银钱,今日抽空去买点避子药回来。
可刚把银子从柜子里翻出来,还没来得及装进荷包里,元良就进来了。
她看着突然进来的男人,吓的心口砰砰直跳,眼睛眨了眨,想着此刻再把银子藏起来,似乎是晚了。
果然,荷包空空的元良,一见她手里居然有些银子,就问:“拿银子做什么?哪来的?”说着,上前来,直接将她手里不多的银子拿去了。
江宁心都在痛,这可是她攥了三个月才好不容易攥下来的,果然就不能被他看见……忍着心疼,看着银子在他手里上下抛着,小声说:“我做工攥了这些,打算拿去买点布料,给你做身夏衣的。”
元良一听,嗯了一声,将银子装进自己怀里,说:“新衣裳不着急,这会儿我倒是想喝两口酒。”说着,就出门去了。
江宁拧着眉看着他的背影,心烦的叹口气,这下好了,钱没了,拿什么去买避子药……
元良拿着并不多的银子,到赌坊晃荡了大半天,跟着下了几回注,运气还算不错,至少没输。出来后看天色已晚,找了个地方吃饱喝足后就去了春红楼。
春红楼的娇娇见他又来了,娇笑着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带着他上了楼。
这里的女人,若论容貌,和家里的木头美人自然是没得比。可家里的那个木头,一上床就跟个死人差不多,倒是还不如这容貌丑些的,会变着法子的伺候人。
一早天将亮,春红楼准备要关门了,娇娇从元良的怀里爬起来,晃晃他的肩膀:“良哥哥,时辰差不多了,一会儿楼里要查房了,我服侍你起来吧?”
元良睁开眼,嗯了一声,不甚清醒的在娇娇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临走前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还不忘大力再去揉几把,惹得娇娇矫笑连连,直喊饶命他这才畅快离开。
出了春风楼走了有几步,才发现荷包落在里头了,便又转身回去拿,谁知刚回到那扇门前,还没伸手去推,就听见里头娇娇正跟人说话。
“我真是烦透了这个姓元的,每回来只要包了我,一夜要折腾好几次。偏偏他还不行,每次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就完事儿了,害得我一夜下来心烦气躁的,若不是看在他给钱还算多的份儿上,老娘真是懒得理他。”
“不是吧?看着他那身子板好似也不弱,不像是个半吊子呀?”
“呵,也就是只能看看罢了!真要躺下了,还不如你那个胖子恩客好使呢!也不知道他家里的婆娘,是怎么受得了他这种废物的。”
“嘻嘻,你瞧你,拿了人家银子还不说人家半句好,真是够过分的。还有,我那胖子一月也来不了几回,你可别跟我抢。”
“放心吧,我不抢你的客人……不过,他的荷包今儿没拿走,也不知他何时再来。虽然他不行,可若他拿着银子来找我,我就当他是个太监,忍忍也就过去了哈哈哈……”
元良听着里面的话语,羞愤到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满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双目愤怒又血红瞪着眼前的这扇门,恨不得立即冲进去打死里头那个女人!他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银子,每回来她都缠着他,可背地里竟敢说他不行,说他是个太监!
这个该死的贱人!他气的手都在颤抖,可即便他手就放在那扇门上,轻轻一推这扇门就能推开,然后他就可以进去狂揍那女人一顿,可是他却硬生生忍了,没被这愤怒冲昏了头脑。
毕竟真要在春风楼闹了事,可不是那么容易收场的,至于里头这个两面三刀的烂女人……元良阴着脸,狠狠的朝那门上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
江宁黄昏回来,见屋门开着,就猜着元良回来了,不免叹了口气,看来今早从她手里拿走的银子已经用光了。进屋一看果然,他在床上躺着,但是脸色……有些不对。
她直接就没敢走进去,站在门口问他:“相公,晚上你想吃什么?”
元良闻言睁开眼,转过头去看她,忽然就想起了那个贱人今日说过的一句话:也不知他婆娘在家里,是怎么受得了这种废物……
脑子里,自然而然就想到,每每在床上时,她死人一样的神情,鲜少活泛过。
所以她心里,是不是和那个贱人一样,觉得他不行?觉得他是个废物?觉得和他睡觉是一种折磨?
是的,她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不然每一回,她怎么连叫一声也不会!
江宁觉得害怕了,元良的眼神,又冷又阴暗,明显是生气的征兆,她忽然有些后悔进屋来,身子抖了抖低下头就想转身出去。
可元良却一骨碌从床上起身,三两步就走了过去,拽着她的手臂就将她拖了进来,猛的往床上一甩!
手臂很疼,江宁闷哼一声,心狂跳着转头看着他,颤着声音:“相公……怎,怎么了……”
刚问了这一句,还没听到他一个字的回答,江宁就看着他的手,高高的抬起来了!
她都来不及抱住头,下一刻,有力的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一个接一个,直到她痛的脑子嗡嗡响,头晕眼花,嘴角出血了,人也瘫软在地上,他才停了手,喘着粗气将她拖着到了门外,一脚踹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