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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别人虽然不知道，田鸡仔总知道。

老人忽然放下三弦，叹了口气：&ot;我就知道这个小讨厌迟早总会找到这里来。&ot;&ot;这个小讨厌是谁？&ot;大阿姐问。

&ot;除了我的宝贝儿子还有谁？&ot;

大阿姐笑了，在阴暗的灯光下，她的笑容依稀仿佛还带着几分昔日的风姿。

她又问田老爷子：&ot;你怎么知道大少爷已经来了？&ot;&ot;我不知道谁知道？&ot;老爷子傲然说，&ot;这世界上还有我老人家不知道的事？&ot;&ot;有的。&ot;田鸡仔在门外应声道，&ot;我敢打赌，一定有的。&ot;他笑嘻嘻地说：&ot;我敢打赌你老人家一定不知道我还带了些什么人来。&ot;&ot;你带来些什么人？&ot;

&ot;一个活人，五个死人。&ot;田鸡仔说：&ot;活人是来看你的，死人却要请老爷子出来看看他们了。&ot;这栋破旧的木屋后有道高墙，高墙后就是城里有名的凶宅。

经常闹鬼的凶宅。

凶宅的后园里荒草凄凄，苔藓满径，五口棺材已经搬到后园中的一个八角亭里，两盏油纸灯在风中摇曳，远远看过去就像是鬼火。

——明天一定有人会说这里又在闹鬼了？

田鸡仔和萧峻分别提着盏油纸灯站在老爷子旁边，灯火照着棺材里的死人，也照着他的脸。

老爷子的脸色居然也变了，忽然回过头，盯着萧峻：&ot;这五个人是你带来的？&ot;&ot;是。&ot;

&ot;你在哪里找到他们的？&ot;

&ot;在一个树林子里……&ot;萧峻用最简明的说法，说出了这件事的经过，他知道田老爷子一向最讨厌别人噜里噜嗦的说个不停。

田老爷子耳朵在听他说话，眼睛却一直盯在棺材里的瘤子的脸上，等到萧峻说完了，他才长长叹了口气，对着这个已经听不到说话的瘤子说：&ot;牛挂珠，牛老板，廿年不见，想不到你脖子上挂的珠已经大的成球了。&ot;田鸡仔看着萧峻，萧峻看着田鸡仔，两个人同时用同样惊异的口气问：&ot;这个人真是昔年横行关东的大盗牛三挂？&ot;&ot;就是他。&ot;老爷子说，&ot;头上挂个珠子，腰上挂把刀子，刀上挂个人头，牛挂珠就是他，牛三挂也是他。&ot;老爷子又说：&ot;二十年前，不管谁想去抓他，人头都要被挂在他的刀上。&ot;&ot;他是老爷子的朋友？&ot;

&ot;不是。&ot;田老爷子说，&ot;只不过我也不能算是他的对头。&ot;田老爷子叹了口气，又道：&ot;因为我老人家只有一颗人头，还不想挂在他的刀上。&ot;&ot;他的武功真有这么高？&ot;

&ot;他的武功也许比传说中还要高一点，做人却没有传说中那么恶劣。&ot;田老爷子说，&ot;他就算喝了三百斤老酒，也不会去抢一个小叫化的几十两银子，更不会故意装成一个第八流的强盗。&ot;&ot;可是他确实这么做了。&ot;

&ot;他一定是为了别的事。&ot;

&ot;为了什么？&ot;

&ot;那个小叫化一定不是普通的小叫化。&ot;老爷子说，&ot;也许根本就不是个小叫化。&ot;&ot;被他偷掉钱包的那个生意人，很可能也不是真的生意人。&ot;&ot;很可能。&ot;

萧峻忽然问田鸡仔：&ot;你能不能找到他们？&ot;

&ot;只要他们在城里，就一定能找到。&ot;

&ot;什么时候能找到？&ot;

&ot;如果现在就去找，天亮以后大概就能找到。&ot;&ot;那么你最好赶快派人去找。&ot;

正文第五章银电针与霹雳钉

四月十六日，黎明前。

由田鸡仔派出的三十二名得力的弟子，已经分别在孙府派出的三十二个地区的搜索人员联络，问他们在这一夜的搜索过程中，有没有看见吴涛和元宝这么样两个人？

花旗门下弟子深入济南各阶层，搜索人员中当然也有他们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