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多少人不就是为着长生才潜行向道。”
“阿爹呀,人各有志。”
无觅实在很无奈,这个云敛兮,管的也太多了些。抛开那些世俗的观念,其实他根本没有权利支配她的未来。为什么一定觉得她的人生只有依靠别人才能过下去呢,她谁也不靠难道就过得不好了?还有玉达莱,他究竟吃错什么药了?怎么就好端端的看上她了呢,图什么呀?
云敛兮仿佛看穿她的疑虑,解释道,“无觅,你将来若能托付良人,便可过得轻松些。玉门主这个人,是长生门前门主宋离墨最得意的弟子,文武全才,品行皆优,从未沾染过什么风流之事,与贺兰深的多情不同,他是很本分的一个人,值得托付终身的。”
“这个啊………”无觅有点困惑。所以说,她印象中的玉门主和云敛兮口中的玉门主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玉达莱什么样,她还是能看出来的,看着真诚,实则满腹算计,谁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玉门主堂堂一宗之主,为什么要向我求亲呢?我们从前也没打过什么交道,谁也不了解谁。他如此突然,实在荒唐。”
“你这孩子,怎么就荒唐了?婚姻大事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可以下决心的。你当玉门主是个十几岁的冲动不谙世事的少年么?他比你爹我还要大几岁呢,只不过看上去年轻罢了。”云敛兮笑道,“他今儿跟我说,他活了一百多年,花红柳绿无非擦肩而过,从不曾心动过。只是前些日子,在天极宗武道院的比试擂台上,见你认真努力不服输的样子,就觉得这一定是宿命的安排。”
无觅:“”她不信,一万个不信,一百多岁又是当门主的人,没那么天真无邪,真是看不透。
既说起求亲,先有贺兰深,后有玉达莱,若把这两个人放一块去想,求亲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是不单纯的。
“无觅,你不要有负担,不是说和玉门主没有接触过吗?”云敛兮安慰无觅,“明天,他也要入九门秘境,到时候他自会照应你,你们,多培养培养感情吧。”
无觅:“”说实话,去秘境又不是为了谈情说爱,如果可能,此刻真想给乐呵呵的云敛兮施一个最高阶的摄心术,让他一觉睡个昏天黑地,也省的他叭叭叭个不停。
最终是没有做什么,云敛兮说什么,无觅就只是笑笑,云敛兮对无觅这个过于敷衍的态度有点无可奈何,忽的想起妙心来,又叹了口气。从对待亲事的态度上便可见其品格,无觅不愿意亲事,她不强烈反对,想着法子迂回委婉,给彼此都留些颜面。但要是妙心不同意,准能闹个天翻地覆。话说回来,像玉达莱和贺兰深这样的人才,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找不出几个来,为什么这姐俩就都看不上呢?
到了第二天,九门秘境大开,入口就在扶阳峰脚下。守境人是天极宗三位元婴境的宗师。据三人所言,秘境的入口从来都不是固定的,比如这回在扶阳峰,下回再打开,就不在扶阳峰这里了。宗师们也是在施法开门的时候才能感知到变化的方位。
无觅拿着装备,带着两个徒弟,在入口等候多时,就见到了其他也准备入境的人:云妙心和她新收的徒弟,还有战败的明明已经失去今年入境资格的云放之。以及孤日城未来的少城主贺兰冲和他带来的十来个出类拔萃的修士。当然,也包括长生门的门主玉达莱及其若干门下弟子。
这是怎么了?九门秘境怎么就突然变成香饽饽了?好像修行界有头有脸的宗派都派了人过来,除了月半岛临仙派。无觅觉得好笑,传闻中临仙派与天极宗不合,看来是真的。
相识的人,彼此都打了招呼。入第一门秘境是比较容易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障碍,第一门秘境没有规则,在该地界生存,唯一的限制就是除了乾坤袋存储戒之外的所有法器都会失效。如果遇见对手,最好的方式便是,不要怂,徒手上。
无觅师徒三人一组,婉拒了其他前来邀请组队的所有修士,包括像贺兰深以及玉达莱这样的厉害角色。两个徒弟或有一点惋惜,又觉得人太多应对也比较麻烦,尤其是师尊还面临着每月十五前后的变身问题。被人发现,那可就不得了。
第一门秘境地界广阔,是真实的无边无际的大草原,季候与现在的云境有点像。立春回暖的时节,缓缓的草坡上铺满冬日里枯黄的草皮,间或夹杂着鹅黄嫩绿,彰显春天与生命的力量。茫茫四野,并无遮挡,平原上还有奔跑的野马,与觅食的牛羊。放眼望去,真的和无觅从前去过的外界草原没什么两样,也不会有人觉得这就是危机四伏的修炼秘境。不止是无觅,贺兰冲也这么想。当然,秘境肯定有秘境的独特,呼啦啦进来一大帮人,也没谁能留意温柔如斯的草地上埋伏着随处可遇的深坑长洞,一不留神,陷进去之后,再见不到踪影。
所以虽然都是成群结队进来的,走着走着,竟然剩下不到百人。贺兰冲跟着莫瑭在后面眼睁睁看着其他修士猛然间被草皮吞没,唬得胆战心惊,倒是无觅,面色平静,第一秘境有草坑,这是云敛兮说过很多次的,草坑的位置也是瞬息万变的,所以拿地图什么的根本没用。全凭实力判断,如果没实力,就只能看运气。幸好这些草坑只是困住修士予以磨难,不至于要了性命。如何脱坑,单看众人真正的修为,能走的出来,便是历练成功,走不出来,困境时间一长,只要大家肯认输,自然能回到九门秘境之外。因为第一秘境的出口都有十分明显的标志,不是那种陷下去的坑,而是凸出来的草堆,踩上去就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