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近期摘了太多鳞片,她被林笛抱起来检查。最开始摘的那几枚,在玉海湾时便已经长出了薄膜,现在差不多长了回去,但和旁的鳞片相较起来,还是脆弱不少。
至于她在海中,从腰上摘的那枚特殊的鳞片,则一直没有长回来。伤口复原后变回了平整的人类皮肤,但留下了疤痕,和旁边“christe”的刺青挨在一起,如同一个心形的背景。
因为一时好玩,为鳞鳞摘下来的那枚鳞片,却连薄膜都没有长出,一点动静也没有,只露出下方粉色的皮肤,摸上去滑腻有弹性,像是鱼皮。
“为什么它不长了啊?”宋霏轻轻戳着裸露出来的那一小块皮肤。没有了鳞片的保护,稍稍一用力就能感觉到疼痛。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伤口附近的鳞片似乎都有了松动的迹象,不如其他鳞片来得牢固。
“说不定是好事呢,”林笛道,“说明你的异化程度不会加深了。”
林笛望着宋霏头上的进度条。如同一场梦境,噩梦般的黑色如潮水般逐渐退去,白色坚定地前进,进度已经退到了百分之六十。
在人类社会中,六十分,是百分制中的及格线。
“真的吗,我不信。”宋霏嘟着嘴,“我宁愿它长回来,这样看起来好丑。”
“不会。霏霏怎样都好看。”林笛吻了吻她带着湿气的头发。宋霏在水里泡得久了,本就白得透光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让原本绵绵软软,毫无攻击性的人染上了一股子妖异气息,反而更加吸引人。
宋霏僵在她怀里。半晌,她仰起脸,拿脸颊蹭林笛的下巴,声音很轻:
“姐姐怎么突然亲我。”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笛,寻求某个答案。
“我不可以亲你吗?”林笛挑眉。她想了一夜,又从猫身上得到了教训,意识到自己其实就是放不下身段,扭扭捏捏的实在不像话。
喜欢就喜欢了,自打脸就自打脸了,实在不该因为对象是宋霏,就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宋霏都不退缩,自己又怕什么?
“……姐姐的话,想对霏霏怎么样都可以。”宋霏也飞快地亲了一下林笛的下巴,然后马上缩起脑袋,只有鱼尾还在外边小幅而高频地拍来拍去。
鳞鳞被鱼尾吸引了注意力,上蹿下跳地开始扑尾巴。
林笛的手握着宋霏的肩膀,一路缓慢地顺下去,力道不轻不重,一直滑到尾端,把宋霏的尾巴抬起来收进自己怀中,小气地不让猫玩:
“是吗?那……今天给你吃点别的,不给你吸血了。”
“什么?”宋霏愣了愣,没想到林笛会提这种要求,“可我只能喝姐姐的血啊。姐姐的意思是,让我正常吃饭吗?可是……”
水果和蔬菜,宋霏虽然不至于吃了想吐,但也尝不出味道,因此自从能从林笛身上喝到各种口味的血之后,便赖着不吃了,已经许久没有尝过。
在玉海湾时,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身边经过很多活蹦乱跳的游鱼和海产,宋霏也对它们没有一点食欲。尝过了玉食珍馐,再看到那些血液中冒着腥气的鱼,就不会再产生兴趣。
“是霏霏最近又咬痛姐姐了吗?还是吸血吸太多了,姐姐有哪里不舒服了?贫血了吗,头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