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优吓得毛骨悚然,恶心的感觉充斥了脑海,蔓延过整个躯体。她对着吴良全又打又踢,发疯地推开他从家里冲出去,狂奔在凌晨无人的街道。
她跑了很久,很久……
直到跑到一条河边,眼前没了路,宣优才瘫软在地上。她喘着气,腥咸味弥漫在口腔里,豆大的汗珠沿额角滴落。
宣优一想到吴良全就一阵阵反胃,恶心得恨不得用死来解脱。再想到自己帮他打工还债,愈发觉得绝望。
她曾对他费心费力地讨好,她也曾刻苦努力,进入到全中国顶尖的学府,拥有过一份让不少人羡慕的好工作。
可惜,到头来,不过如此……
暗夜无声,河流也是一样的寂静。宣优望着河水出神,忽然觉得死亡是一个安静而平和的事情,它离她而言,原来是这般近。
她手脚并用地往河边爬去,换了个姿势坐在河岸。临行前,她想再看一眼太阳,最后感受一下阳光的温度。
不承想,宣优没等来日出,却等来一场毛毛雨。正逢多雨的春季,是一个夹带雨丝的阴雨天。
也许,老天爷嫌弃她现在自杀,太不负责任。
宣优思索着,自己的物品没有收拾。善良的房东阿姨,体谅自己一个小姑娘,在恒州过得艰辛,特地同意她房租一个月一交,还是在月底结算。
上个月的房租,她还没缴……
宣优站起身,平静地在脑子里计划着。
她打算赶紧将私人物品打包,能处理掉的先处理。正巧今天是发薪日,付完房租还有结余,剩下的钱留给房东阿姨。估计自己身后,或多或少会给她添些麻烦。
想到此,宣优不禁心生愧意。
而命运便是如此奇妙,那天晚上,她在王哥的酒吧里被客人刁难,遇到了拔刀相助的詹千蕊。
于这个节点,宣优的人生,开始了好的改变。
听完王哥说的,詹永德夫妇迟迟不能开口,拼命压抑着内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他们清楚,王哥措辞委婉。听话不能光听表面,要悟底下藏着的意思。
宣优能带着合同,拿刀出来,可想当时是被逼到了何种境地。
没人说话,一直沉默的詹永典出声了:“优优,钱,叔叔要还。现在还不了,便用这个抵。”
银光一闪,他出其不意地从包里掏出一把刀,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小指砍去。
手起刀落,鲜血瞬间喷了出来。他皮开肉绽,连带着隐约能看见的白骨,触目惊心!
杨艳尖叫着,拿起茶巾往他的手指盖去,死命按压着他的伤口。没过几秒,血液就将素色的巾子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