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寒云解决完外边的禁军,跟着进来时,乾元帝已经死了。
“他是骗了二师兄么?”伏传看着束寒云的身影,胳膊上鸡皮疙瘩冒了起来。
他只知道二师兄突然失踪,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
居然又是伏蔚作祟!
“骗不过的。”谢青鹤摇头。
伏蔚与束寒云有日升月落术纠缠,一旦互换皮囊,就会共享记忆。
所以,伏蔚只能骗得了束寒云一时,骗了很久。这把戏只需要一个昼夜,就会被束寒云拆穿。
束寒云既然有伏蔚的记忆,对乾元帝也没什么好感,见他死在龙榻之上,也无动容之色。恰好这时候有前去皇子所的武官前来禀报:“三岁以上皇子皇孙皆已随圣驾归天。”
“你如此大开杀戒,要我如何向师父解释?”束寒云皱眉。
伏蔚反问道:“日后他们长大了非要造反,带上几千几万的兵马,死人岂非更多?”
束寒云脾气很暴躁,啪地一鞭子抽烂了御案,怒道:“那也不是个个都要造反吧?就你这么个孤拐暴戾的臭脾气,你当了皇帝,谁不想造反?!”
殿内一帮子武官都惊住了,反应过来就要抽刀拔剑,被伏蔚阻止:“门外等着。”
待武官从人都退去之后,伏蔚才对束寒云说:“你又怎知我不能做个好皇帝呢?我这辈子只会讨好强权暴君,做个奸臣佞幸么?我是不曾读书还是不曾听政?”他指着乾元帝倒毙的尸身,“他都能做皇帝,我比他能强百倍。”
束寒云沉默片刻,说:“你的事办好了,我要回去了。大师兄还在等我。”
“阿云,你要再等一等。”伏蔚牵住他的衣袖,“你……能不能替我,处理一下和尚?”
伏蔚这些年仍旧与和尚保持着私密关系,束寒云虽未干涉,也挺不高兴。他与伏蔚常常互换身体,伏蔚跟和尚不清不楚,倒像是他也跟和尚不清不楚,想起来就挺膈应。
现在伏蔚逼宫弑君,眼看就要登基了,势必不可能再与和尚保持从前的关系。
一国之君,岂能屈居人下?
但,若说要“处理”和尚,束寒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替你镇一镇他,不使他生乱,这不是难事。若想彻底‘解决’,还得再等几年。”束寒云说。
“宫中出了大事,待会儿天亮了,和尚必要进宫询问。你稍待片刻,替我撑撑腰。要么他当众欺负我。往日也罢了,如今闹起来也不好收场。”伏蔚跟束寒云商量此事,随意得像是央求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