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甸甸的气息里,韩在野一直站在他前面,一座山似的把他挤在角落里。闻如许从后推不动,还被反捏住手。
而冯连朝是一个三十岁的成熟男性,一开始没有发现这种出现在公共场合、毫无道理的行为,出电梯才注意被挡得严严实实的闻如许,狐疑看了眼韩在野,又关切地看闻如许。
闻如许将被捏红的手往衣袖里藏,回应冯连朝的目光平静又带着一点不明白。
韩在野则坦坦荡荡走在前面,打开门,把客人用的拖鞋扔在玄关口。
韩在野这家没怎么住过人,也没有开过聚会,什么都是新的,拖鞋的绒毛都还没被踩塌。只有闻如许穿那双鞋跟处有两个圆而浅的脚跟印记,有经常使用的痕迹。
观察入微的职业病让冯连朝看到闻如许踩上那双拖鞋,想起上次住在这里的人——韩在野之前开玩笑说过人跑了。
冯连朝和韩在野在书房里聊起这个,也聊到今天见过面的何诗睿,说他是不是惹了女生不高兴,中途离开三十多分钟,人家吃了饭就走了。
犯了烟瘾的韩在野拿出一支烟,在手里捏着,问:“你以前相亲都干什么?”
“就当约会那么来,吃完饭,再看电影逛街买礼物,再吃顿饭。”
“难怪你一次没成,真够土的。人家小姑娘乐意和你大半天待在一起么?”
冯连朝一讪:“那你这次有戏?”
韩在野不说话。
他家里挺喜欢何诗睿,过两天他爸要请她都是外交官的父母去家里做客。而何诗睿年纪不大,但人不骄纵不多事,对家里的安排没有异议。人也挺有意思,说会争取在结婚之前爱上他。刚才道别时,对他说,今天见面使进度条达成了三分之一。
就是韩在野这次都有种感觉,没意外就是她了。
把烟在桌上点点,像是抽雪茄一样,紧了紧烟丝才放进嘴里,韩在野含着烟说:“有戏也不能着急。喝什么?”
闻如许站在门口,听到冯连朝回答说随便,也不要忘了小许,觉得对他挺不好意思,让韩在野把他送走。
是他自己要来的,没觉得有什么,也没再听韩在野怎么回答,闻如许从门后安静走开。
他不是想偷听,他要去卧室,所以想知道这两个人在做什么,自己有多少时间,才在这里站了那么久。
看样子还有时间,闻如许去了卧室,蹲在地上翻找柜子。
几个抽屉里面没闻如许想找的东西,倒是故意放了很多让他难堪内容,拉开一层是安全套、润滑剂的工具,另一层是手铐、乳夹这样的情趣玩具。
韩在野在这个时候拧开卧室门,从闻如许脚踝绷处两对瘦削的深窝,看到他红白交接的侧脸,掀掀薄唇:“找到了吗?”
闻如许朝另一个柜子走过去,把他当空气。
等闻如许在衣帽间放袜子的抽屉里找到他的劳务合同,韩在野从门口几步跨过去,把人在半路抱起,双臂铁钳一样控制着他,意味深长看着他:“东西都给你了,现在送你公主抱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