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个好,一个坏,天平很容易就倾斜了。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度蓝桦叹了口气,“但并不支持。”
姜河选择杀人的行为本身就已经越界了,如果这次让他逃脱,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他会不会做出更激进的事情。
杀人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
老村长沉默片刻,沙哑着嗓子道:“夫人,大河真是个好孩子啊,村里男女老少没有不夸的。您看九伢子也没死,大不了大家养他一辈子不成么?能,能轻判吗?”
已经折了一个,剩下的能保就保啊。
度蓝桦没说话。
这是杀人啊!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想法外开恩,也必须要在积极自首的前提下争取到姜九本人的谅解……但关键是,现在姜河畏罪潜逃了啊!
畏罪潜逃负隅顽抗者,罪加一等。
“夫人!”韩东从姜河的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擎着一个熟悉的荷包,“您瞧,是洞云寺无色和尚那里出来的荷包!”
度蓝桦接过来反复确认,又闻了味道,“没错。”
经过姜河家人的确认,那荷包确实是姜河的,他几天前曾进城卖货,还顺便去洞云寺帮家人祈福。回来时他带了几个荷包,家人人手一个,连已经嫁人的姐姐都有的。
度蓝桦捏了捏荷包,语气复杂,“是个好孩子。”
才十八呢。
“他以前跟姜九有过节吗?”度蓝桦问道,“近来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突然神神秘秘的,瞒着你们干别的事情,被问了又不说?”
姜河的爹娘和三个哥哥先后摇头,纷纷表示姜河绝不是那种爱与人结仇的性子,平时跟姜九也没什么往来。
倒是三个嫂子面面相觑,忽年纪最大的那个迟疑道:“说起来,前阵子小叔的衣裳破的太勤了些……”
几个女人先后嫁到姜家后,便陆续将家中洗衣做饭打扫等杂活儿都承包了,大嫂比姜河年长十一岁,也算看着他从半大小子长起来的,倒不用怎么太避嫌,姜河的衣服基本都是由她裁剪、缝补。
农户人家的日常生活非常单调枯燥,每天就那么几口人、就那么一点事,耗费的柴米油盐都是固定的。衣裳几天一换洗,估摸着什么时候又该缝补了,当家女人是最清楚的。
大嫂一开口,姜河的大哥就呵斥出声,“你胡说八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