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们就算想对南珮媛视而不见,看来都是不行的了。
娴妃下了马车后,庆国公夫人赶紧带着南珮媛迎了上去,她的身份高,庆国公夫人特意落后了半步,几人一起走上前来。
苏闻琢和陆沉霜缓缓行了一礼,齐声道:“娴妃娘娘安康。”
京中这些高门贵女偶尔也会入宫,娴妃都是认得的,加之她曾经在皇上口中几次听到俞景的名字,是以对苏闻琢难免多看两眼。
虚虚扶了两人一下,娴妃笑的温婉:“也不是在宫中,无需如此多礼。说起来,你们两人可是许久未进宫了,我都瞧不见你们,尤其是窈窈丫头,这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了。”
苏闻琢见娴妃说到自己,也只是软声道:“还能得娘娘惦记,臣妇实在是受宠若惊,日后定要多进宫看望娘娘的。”
她本就娇美,此时笑起来更像冬日里还剩开的一朵芙蓉花,在有些雾蒙蒙的山里更显夺目。
娴妃常居宫中,并不知道自己的侄女还惦记着人家的丈夫,她对苏闻琢的印象不算坏,曾经她还是永安侯府的嫡小姐时便知书达理游娇艳可人,是很讨人喜欢的性子。
是以前永安侯夫妇意外过世后,娴妃想到苏闻琢的处境还唏嘘了一阵子。
她走近两步,握住苏闻琢的手拍了拍,声音温和:“你是个好孩子,如今总算苦尽甘来,我时有听皇上夸赞俞景,想必日后你这丫头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苏闻琢笑了笑,虚虚回了一句,她知道娴妃对她没有恶意,只是南珮媛看着她的眼神却还是让她觉得不怎么舒服。
一种高高在上,傲慢无礼的轻视感。
但今日娴妃在,苏闻琢不想跟南珮媛多有纠缠,闹的场面不好看,不管怎么样都会容易落下话柄。
只是南珮媛却不这么想。
她一直在盯着苏闻琢看,见自己姨母还在说她和俞景的好话,心里早就不爽利了。
待两人话音刚刚落下,她便似漫不经心的看了苏闻琢的发髻一眼,有些轻蔑道:”喻夫人如今身份与之前不同了,出门还是应当挑些好的头饰簪子来戴,不然叫人瞧见,岂不是丢了你家老爷的脸?”
她这话说的像是好心,但语气里的嘲讽却不加掩饰,让娴妃微微皱了皱眉。
南珮媛在她面前虽然多有骄纵,但像这般牙尖嘴利不顾礼节的时候却是很少的。
苏闻琢听了她的话,微微想了想自己今日出门时戴的簪子,突然低低垂首,用帕子掩唇笑了一下,眼里的神色竟然有几分温柔娇羞。
“这簪子其实是夫君前些时候送与我的,上头的桃花是他亲手所雕,那时他还不是现在这般的身份,这玉虽然不是顶好的料子,但有他的情意在,所以我时常戴着,让南小姐见笑了。”
说完她还轻轻抬手,不自觉摸了摸发髻上的那根桃花玉簪,心里又有些想念俞景了。
南珮媛原本想挑着这点来嘲讽苏闻琢的寒酸,却没想到会听到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