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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对此，曾凡勇正容肃然道：&ldo;晟王殿下曾交代过，荣公子之言，如同晟王殿下亲口所说。荣公子有命，卑职自然在所不辞。&rdo;

荣雨眠微微意外地怔了一下。赵拓明是御影卫的指挥使，若荣雨眠的话等同御影卫指挥使，那意味着他有权号令整个御影卫。最近赵拓明的确有所姿态与动作，表现出将荣雨眠纳入自己的心腹班底，但若说给予他指挥御影卫的权力，那却是教人满意执行。荣雨眠想了想，故意试探道：&ldo;曾大人，我想要你借调一人于我，为我调查一件机密事情，此事知情者只可有我与他，不知可否?&rdo;

不成想，曾凡勇不假思索道：&ldo;卑职手下有一人擅于侦察且忠心不二，若荣公子不弃，他可暂为荣公子效犬马之劳。&rdo;

虽然暂不知所谓&ldo;此事知情者只可有我与他&rdo;是否能够做到，但曾凡勇愿意借人，这多少出乎荣雨眠意料，另一方面，他的确需要那么一个人，既然曾凡勇应下，当下也就不再客气。

&ldo;我先谢过曾大人了。&rdo;

之后，曾凡勇果然不问一句荣雨眠要那人做什么，他简单说明明日那人便会前来听荣雨眠差遣，紧接着，严肃的脸上扬起一丝微微笑意，目光远眺向从大街转角驶来的马车指出道：&ldo;晟王殿下来接荣公子回府了。&rdo;

自己都那么大的人了，还需要别人来接自己回家吗?

荣雨眠不由觉得丢人现眼……却又莫名有些甜蜜。

不多时，有着龙蟠身份象征的三驾马车在荣雨眠的身前停下。车夫下车放下凳梯躬身请荣雨眠上车。从对方掀开的车帘往内望进去，荣雨眠能见到端坐其中的赵拓明，他注意到对方面上带着寒霜之意。

在车夫的搀扶下，荣雨眠登上马车，找向老位置坐下。自认为没招惹对方的人正有些不适，疲于劳神，他心想你这是给谁看脸色，索性只作不见，上车后眼观鼻，鼻观心，径直安坐，也不理人。

这时，赵拓明却突兀开口，话题没头没脑。&ldo;奉少波自幼向名师学医，虽然半途而废，无法替人问诊下方，但他望闻问切的功夫中，算得上擅于观人气色的望。&rdo;

荣雨眠转头瞧向对方，因为不明所以也就没接话，安静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ldo;他第一次见你便瞧出你先天不足的气虚体质，基于半吊子的医者之心特意向我提醒过，说你必须好生休养。后来大夫给你换了方子，主要就是为了调理进补。大夫曾说，以你气血双虚，临产的时候纵能生下孩子，只怕自己……&rdo;说到此处，赵拓明顿了一下，之后另起话题，冷冷问道，&ldo;大夫需要望闻问切方能知晓你的体质，可你自己，难道还不知道?&rdo;

事实上，荣雨眠还真不知道。一如他不知，原来赵拓明是在恼他今日骑马的冒险妄为。无论对方担忧的是孩子还是他，这都足够令他真心反省。&ldo;今日我做得的确不妥，下回必当三思而行。&rdo;他轻声保证道。

闻言，赵拓明终于神色稍缓，他转头又瞧了荣雨眠片刻，最终低声询问：&ldo;眼下你可有不适?&rdo;

荣雨眠有些不适，但还没不适到犯傻承认，这时，他若无其事摇头道：&ldo;我擅于骑术，只一段路策马而行，自然无碍。&rdo;

赵拓明睨了他一眼，道：&ldo;待会儿若大夫的说辞与你不同，你说说，那大夫该当何罪?&rdo;

荣雨眠并不意外赵拓明安排了大夫，但他很意外对方这指桑骂槐的本领。

‐‐你这分明是问我该当何罪吧?

他装腔作势答道：&ldo;我看晟王殿下拿&lso;大夫&rso;没有办法，毕竟，现在又不是寒冬里的大雪天，你让&lso;大夫&rso;跪哪儿去?&rdo;

赵拓明硬生生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ldo;你倒擅于火上浇油，我正恼着，你还奚落于我。&rdo;

&ldo;现在又不是寒冬里的大雪天，我自然不怕。&rdo;他继续油上浇油。事实上，荣雨眠向来谨慎，可面对赵拓明，他却不自觉变得肆无忌惮。

赵拓明不得不无奈叹了一口气，过了片刻，他微微迟疑着低声问道：&ldo;你还在怨我当日的罚跪吗?&rdo;

就在不久之前，赵拓明问过类似的问题，当日荣雨眠便回答道&ldo;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rdo;，赵拓明自然不至如此快忘记，只是，眼下他重提这个问题，却有另外的心事‐‐

&ldo;大夫说你那场风寒更是伤了根本，若没有那场病……&rdo;他再次在未尽的话语中住口。

荣雨眠不得不意识到，只怕腹中这孩儿的降生，将是危机重重。

哪怕就是在这一刹那之前，荣雨眠都不敢相信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可事到临头，他甚至不及多想，便脱口问道：&ldo;若届时只能两者择一，你会选择保大还是保小?&rdo;

赵拓明皱起眉头，微微责备道：&ldo;不要说如此晦气的话。&rdo;

对方避而不答，荣雨眠也不再追问，毕竟，他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究竟有何意义，而他又想听到什么。只是，有一事他必须说与对方。&ldo;我曾几乎命丧黄泉，侥幸活下来已是偷来的得年，若有一日，能以我性命换得赵与荣一命，我死而无憾。&rdo;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