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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一轮明月当空，徐家大院影壁墙前摆放两张八仙桌，桌子上盘碟盛着葡萄、西瓜、月饼。

徐德富挨着徐德成坐在一张八仙桌前，他心事重重地遥望星空。

&ldo;大伯，大伯看什么？&rdo;四凤问。

&ldo;看你的太爷、太奶、爷爷、奶奶们。&rdo;徐德富说。

四凤望天空，天真地问：&ldo;他们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rdo;

&ldo;地上死一个人，天上就多一颗星星。将来大伯死了，就会有一颗星星在天上，到那时，你就看见大伯了，四凤。&rdo;徐德富伤感地说。

&ldo;我还是不懂，大伯……&rdo;

徐德富对月伤怀，眼睛里有亮晶的东西在闪烁。

&ldo;四凤，到你大娘那去！&rdo;徐德成撵走女儿，说，&ldo;她会讲瞎话儿，让她讲瞎话儿。&rdo;

四凤跑向另张八仙桌子。

徐郑氏、二嫂、臧雅芬、丁淑慧四个妯娌唠嗑儿。臧雅芬揪粒葡萄，放进小闯子嘴里。问：&ldo;甜吗？&rdo;

&ldo;甜。&rdo;小闯子嚼着葡萄，生活、日子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粒熟透的葡萄，甜甜的。

徐德富仍旧伤感，中秋这样的日子太让他伤感。

&ldo;大哥，你心该敞亮些。&rdo;徐德成劝道。

&ldo;几年来八月节人就不全科，你二哥……今年又是德龙……哪一天，你们部队开拔……来家的人一年比一年少啦。应了那句古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啊！&rdo;

&ldo;大哥，你为这个家，为我们兄弟几个操碎了心，我们内心感激你。&rdo;

徐德富举头望月，一片絮云飘向月亮，遮住月亮。

次日，徐德富和徐德成正在喝茶，谢时仿在堂屋门口试图拦住徐大肚子，说：&ldo;你等一下，我去通报当家的。&rdo;

&ldo;用不着费事了。&rdo;徐大肚子蛮横地推开管家，大摇大摆进屋，未等让座，自己坦然坐下，说，&ldo;当家的，喔，三爷也在，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当家的。&rdo;

&ldo;有何见教？&rdo;徐德富乜斜徐大肚子，冷冷地道。

徐大肚子将手指肚宽窄一张纸条拍在桌子上，慢吞吞地说：&ldo;不多乎！一匹雪青马。&rdo;

徐德富看纸条，上面写着：欠雪青马一匹，凭此字据到我家取马。他认得德龙的笔迹，顿然生气，手不停地颤抖，脸色苍白。

&ldo;四弟在哪儿？&rdo;徐德成闻讯惊喜，问道，&ldo;你在哪儿见到我四弟？&rdo;

&ldo;牌桌！&rdo;徐大肚子阴阳怪气道，&ldo;我们是牌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