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离开滴水楼。滴水楼从来没有怠慢过我。”说着竟真的滴下泪来。
兰泣露知道叶泫霜身世虽然富贵,处境却凄苦。
她出生世家望族,奈何母亲是府中婢女。所以她在府中,身份比婢女还不堪的多。
“好好好,泫霜,我们不提容与。据说容与早有妻室,也已经有了儿女……”
叶泫霜僵在座位上,泪水飞快地滴下来,看着兰泣露。
兰泣露自知失言,但似乎又没有失言,只有硬着头皮又道,“那个,泫霜,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三哥我会给你撑腰。”
良久,叶泫霜用手背揉了揉泪水,“嗯”了一声就专心吃蜜饯。
“你见到云疏没有?”
“没有,云疏不在漳州城,他去了江右。”
“那个,泫霜,三哥和你说个事情。”
“你说呗,怎么那么扭捏?娶了媳妇啦?”
“嗨,哪有的事情。我那个,我想和你说,你千万不要学了康姨娘,为男人丢了性命。”
“怎么会,当然不会。”
“咳咳,那个,我是说,为了坏男人丢了性命不值得,为了好男人丢了性命也不值得,你说哥说的对不对?”
“当然对,你想说啥?”
“那个,啥,泫霜,我的意思是说,咱滴水楼的规矩是对的。我们几个经常处在江湖,处境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就能丢了性命。哥不想你因为感情乱了心神,一不小心丢了性命。”
“知道了,我惜命的很。对哥哥容与,我也不是一天见到他。也不是一天喜欢他。我在江湖也近十年了,哪能在关键时候给大家添乱。”
“我是怕你犯傻,犯迷糊。大敌当前的时候心神不宁。”
“我知道了。”叶泫霜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真的愿意呆在滴水楼。至少滴水楼的关心是真的。
“你看看,你看看,咋还哭那么狠?”说着兰泣露手忙脚乱地给她找了条毛巾递过去。
漳州从北到南,一路延绵数百里。
凌君回和容与每至一处县城,总是要停下来打听查探一番。
所以兰泣露一直没得到他们进城的消息。
那个晚上,他们却等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天刚刚才黑透。
兰泣露在外面奔波了一天,他刚刚坐下,一杯茶还没喝完。
衣锦绣“当”的一声推门进来,脸色极为凝重。
兰泣露一看,心里一慌,忙站起来道:“四哥。”
“江海阁的二当家,魏二爷死了。”
“什么?”兰泣露本来是以为本门的人出了什么事情。不曾想竟是江海阁的二当家的出事了。
魏二武功绝对在他之上,不想不久前在杭州才见过不久,竟然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
“说是中毒后,被人围攻杀死。”
“竟有如此卑劣手段。是什么人杀了他?”
“江海阁的人还不确定是否为倭人所为。”衣锦绣长叹一声。
接着道,“先是上一任江海阁阁主邓贤文,现在是二当家的魏二爷。江海阁近年是不太平啊。”
衣锦绣坐在桌边上,兰泣露给他倒了杯茶。
“魏二爷的武功应该在我之上,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人截杀?这不是江海阁的地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