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瞧着心疼,“还是送小姐您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我真没事。”徐烟笑着摇头。
她没再给陈铭劝说的机会,到车上从钱包里拿了两百块钱递给他,“麻烦您到附近店里随便买个什么东西给我,”她往身后微微看了眼,“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再走。”
陈铭没接,说怎么能让她一娇贵小姐做这些,想让她到车上坐着他来收拾就行,只是最后没拗过她,接过她手里的钱,去附近转了半天,才从一儿童玩具店里找来两把小孩子玩沙子用的小铲子。
大冬天,雪化了又冻,地硬邦邦的,徐烟手也被铁质的小铲子冰的凉冰冰的。
她费了一番力气才用土把那一堆秽物埋了干净。
徐烟把小铲扔进附近的垃圾桶,扶着车门准备上车时,目光又不由往那路灯下看了眼。
秽物被清的干净,而吸引她视线的,是方才没注意到的一小处景。
一朵拇指大的不知名小花,竟在这冰天雪地里,挤在路灯脚下,昂扬着小脑袋。
倔强的,无畏的。
不过如此。
她像是能听到它声音。
江应天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徐烟前脚到百花庄园,人刚下车进了门,始终握在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她立在原地,看着先前不久才存上去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着。
感应门在两侧蠢蠢欲动。
徐烟往前走两步,等门在身后合上,方才把手机放到耳边。
“到家了?”江应天声音低低从话筒那头传过来。
虽声音同耳机里时有些微差异,徐烟听见嘴边还是不由扬起一个弧度,“嗯。”
不见他人,她声音听着放松多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也察觉出来这个,江应天在那边有一瞬的安静,随后很短促的一声笑轻轻柔柔的,像片羽落在她心尖上。“那就好。”
徐烟耳边似被轻风扫过,痒痒的。
让她只能无意义的答一声,“嗯。”
这一声后,是不约而同的沉默。
徐烟听着那边几近难觉的呼吸声,张嘴想打破沉寂,可最后也只是苦恼的轻皱了皱鼻尖,没说话。
须臾,徐烟听见江应天说,“明天见。”
她松口气,声音却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明天见。”
话音落下,电话却没挂断。
那边也不急,耐心等着。
片刻后,徐烟才把手机拿到面前,按下红色键。
她在原地又静静站了会儿,才抬头对前面等在几步远的阿姨笑笑,“祖母和小姑姑呢?”
“刚吃过晚餐,在内院等着您呢,烟烟小姐。”阿姨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