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的脸面赤红,用力拍打自己的心口表明心意,“古代圣人都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是一片严父心肠啊,审判长!“
年轻的审判长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秦耀祖焦切的脸孔,”语文老师这么懂孟子,有两句话送你,’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耻之于人大矣,为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焉。’,语文老师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严父脸孔仿佛挨了无形一掴,秦耀祖的神色彻底僵住。
审判长冷冷一哂,抬脚要走,陈茜也追过来,她原本对法庭充满敬畏,但判决书的赔偿数目让陈茜彻底失去理智,“我们养秦特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怎么也没有让我们赔钱的理。您只管让我们赔钱,这些年秦特衣食住行,得多少钱。您不给我们算清楚,这就不公道!”
审判长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指吕律师,“律师给这位后妈普普法,告诉她,什么叫责任什么义务,什么叫犯罪!”
对身边书记员道,“把管制通知发送到上诉人单位。”
黑色法官袍轻轻一荡,审判长与审判员转身离开。
林晚照刘爱国都快步过去看秦特,虽然二审只有两个小时,但在法庭的两个小时,当真是度日如年。刘凤女感激的跟褚律师道谢,多好的大律师啊,一审只是小赚,二审打下来,简直赚翻了!秦特高中大学的学费都有了。
秦特看向秦想娣,她想跟想娣姐说说话,她还没动,秦想娣先过来了。刘爱国是旁听全场的,就特稀罕秦想娣,觉着这闺女是老秦家满座破窑里的唯一一块好瓦。
秦想娣知道输了官司,二叔二婶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回家还有的烦,她直接说最要紧的事,拿出手机,“你手机号多少?”
秦特跟想娣姐说了,秦想娣直接拨了下秦特的手机号,秦特口袋里手机音乐一响,秦想娣就挂了,朝秦特摆摆手,“我先走了,以后再说。”“嗯。”秦特有些担忧,悄悄跟想娣姐说,“你可小心着些。”
“他们现在顾不上我。”二叔二婶要赔好几万不说,还判了管制,最重要的是,二婶身上还有教唆伪证罪的官司,奶奶跟秦光身上都有伪证罪的官司,她爸估计得忙到头昏,才顾不上她。
褚律师叫住秦想娣,从公文包里把那个外头贴着秦想娣名字的文件袋递给她,“有空再看吧。”
秦想娣点点头,接过文件袋先一步离开法庭,她理由都想好了:奶奶被送医院了,她得看奶奶去!
秦特还想跟许子嫣道声谢,不过,许子嫣已经不在法庭,想来离开的更早。
秦耀阳忙着跟吕律师说话,陈冰在陪着妹妹流眼泪,刘家一行拿着判决书先行离开。
对褚律师的千恩万谢都说不尽,刘凤女必要请褚律师吃饭,褚律师依旧婉拒,“下次吧。”
“您总这样客气,总是下次下次的,下次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我是律师,你们找我就意味又有麻烦,最好没有下次。”
秦特把心里的担心问了出来,“褚阿姨,我爸会不会再上诉?““不会,二审就是终审。虽然可以申请终审再审,但那需要有新的关键性证据。秦家拿不出别的证据。”大家说话一起去停车场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