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下了车,按下后备箱,除了折叠轮椅外,竟然还整整齐齐垒了三整箱。
把裴云阙扶上轮椅,帮他盖毯子的时候,廖宋问:“你带液体□□干嘛?”
裴云阙:“给你喝。”
廖宋愣了愣,他从s市出现在这就很奇怪了,现在还主动驮了啤酒过来,给她喝?
她握上把手,稳稳地把人往前推,试探着开口:“那个,我很荣幸您能想到我。”
裴云阙:“嗯。”
他这一声,气势就像她在谢恩一样。这种天生的上位者姿态,真是令人厌烦啊。
廖宋想了半天,还是把下半句小心翼翼补全了:“但是您这个抵不了工资的噢——”
呲——
急停下,轮椅跟粗粝地面摩擦的声音极其明显。
廖宋被裴云阙回头这一眼给瞪到了,下意识停下脚步。
“我的错。”
沉寂几秒后,她适时认怂:“对不起对不起。您的财富库存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廖宋,插科打诨,会让你好过一点吗?”
裴云阙忽然问道。
她的手一僵,他能感觉到。
裴云阙把自己往前推了些,已经很靠近观景台了,虽然他注定,什么也看不到。但能吹吹风,也是好的。至少他抬头,能看到半掩的月,乳白色的光温柔地投射,投射出一个近乎虚幻的世界。
平静,一望无际的平静。
活着对他来说,本来就是残酷无趣的事。只有这些时刻,他才能短暂感受到,是为了现在这几秒,才努力地撑着,活完之前的每一秒。
冬天山顶的风,吹得人脑子都是空白的。
廖宋停在原地。
裴云阙的分贝没有提高,语调依然慢慢悠悠的。
“你来n市,会见到你那个……法律上的妹妹。你之前就知道,所以不太想来。”
“那为什么,今晚要帮她男朋友?”
廖宋的声音像被风冻住了:“这没什么关系。”
裴云阙像是早知道她会这么说,几乎在她话音落下那一刻,便继续道:“那什么有关系?我不理解,这样喜恶不分,做滥好人,会让你快乐吗?还是为了让她那个家人快乐?他们把你当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