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和秦卓晖也来了,却没看到秦雅仪和她母亲的身影。
徐爷爷这个生日过得不算舒心,先请徐家二房的人和胡家的人进屋谈了一番话,又叫了徐书丞父子和秦卓晖父子去了书房,似乎有什么事要商量。
后来回去时,池潇才从徐书丞口中得知,秦父也打算离婚。
秦父当初和秦雅仪母亲结婚前,徐母就不大喜欢对方,秦雅仪母亲心思重,遇上个耳根子软的秦父,难免不会生出什么风浪。
好在只是带来的继女秦雅仪不□□分,她这个为妻为母的也算尽责,所以秦父陆续送了她不少财产,徐母也没多干预。
哪知道安安分分十几年都是表象,背地里却在悄悄转移财产,还利用身份便利在秦家公司安插了自己的人脉,借此吃了不少回扣。
她做得隐秘小心,一点点积少成多,倒是一直没露什么痕迹。
估计是这次秦雅仪出事加上秦父的态度激得她乱了方寸,难免就着急起来,被一直密切关注秦家产业的徐书丞揪住了马脚。
不知道胡若菁和徐书彦那婚离不离得成,总之秦父这婚是离定了。
因而池潇在桃花源遇到找上门来的秦雅仪时,从她的神态联想到前情,也大概猜得出她所为何来。
秦雅仪在池潇面前似乎一直都是这副楚楚可怜伏低做小的样子,有时候池潇都快忘了她对其他人其实并不是这样。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秦雅仪哭得声泪俱下,恳请池潇跟徐书丞和徐家求求情,她替她妈妈赔礼道歉,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让他们夫妻离婚,他们之间还有感情。
池潇皱着眉看她,并未被她可怜的模样打动。
“你不想他们离婚,是单单因为不希望家庭破裂,还是因为不想失去秦家千金的身份?”
秦雅仪怔了怔,随即满脸恳切道:“我当然是不想家庭破裂啊!因因你知道的,我的家已经碎过一次了,不想再碎第二次了!你帮帮我!”
池潇冷静道:“那你应该去跟舅舅说,跟你妈妈说,而不是来找我,我帮不了你。”
见她起身要离开,秦雅仪忽然提高音量吼道:“你真的要这么无情吗!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帮我?为什么每次都要拒绝我!?”
又来了,那种被迫变成“负心汉”的错觉。
池潇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秦雅仪对她俩的关系有什么错误定位,不然怎么什么事都要来找她,她表示无能为力后还要摆出一副受了滔天委屈的样子,好像她不帮秦雅仪,就是无情无义的渣女一样。
“我为什么要帮你?”池潇难得在人前刻意摆出居高临下的态度,目光冷冷掠过秦雅仪,“你以什么身份和资格要求我帮你?”
狠话撂下,看到秦雅仪猛然僵白的神情,她也懒得继续纠缠下去,干脆地叫来店员送客。
之后可能是保镖那边留了心眼,没再让秦雅仪出现在池潇面前。
最终秦父这个性子温吞的人在婚姻里做出了一个干脆果断的决定,和秦雅仪的母亲离了婚。
私自转移财产尚且可以原谅,秦父有时候难免在想自己当初签下的婚前协议是不是对妻子不太公平,可把手伸进公司这一点,他没办法原谅。
要是这么轻轻放过,儿子和从小把他疼到大的姐姐都会跟他离心。
在儿子亲姐姐和生了二心的妻子间,秦父选了前者。
有徐家干预,秦雅仪母亲就是想在秦父那儿用点怀柔的老伎俩也没法。
但是秦父也不是不记这十几年的夫妻情分,明面上送给秦雅仪母女的东西并没有要回,秦雅仪母亲暗地里吃进去的那些,却分文不差地拿了回来。
秦雅仪母亲到底识趣,知道回天乏术,也清楚徐家插手会带来的后果,要再挣扎下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与其最后闹得人财两空,不如干脆点放手,她手里捏着的财产虽然不足以挥霍无度,但也能保母女俩衣食无忧。
秦家这边的事告一段落,徐书彦和胡若菁的事却还没完没了。
徐堂姐最近已经不在群里直播了,哥哥嫂子闹离婚,家里不得安宁宁,爸妈把她喊去当和事佬中间人,她也被闹得头疼。
夜里临睡前,池潇看手机时翻到堂姐发的丧丧朋友圈,便问徐书丞:“大堂哥和大堂嫂还没和好吗?”
徐书丞垂眸看文件,只腾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头,“好不了。”
老一辈信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徐爷爷徐爷爷和二奶奶先后出马劝过胡若菁,胡家那边渐渐也冷静下来,不大想和徐家断了这层关系,两边都在劝,越劝反倒越坚定了她要离婚的心。
徐书彦父母心疼年幼的孙子,舍不得这桩他们眼里的好姻缘,利用徐家的人脉封杀了路露,还逼着徐书彦和路露了断,不断就滚出徐家。
在家族的重压下,徐书彦的那几分真心不值一提,和路露断是断了,却也不是真心想要挽回胡若菁,只是为了在长辈那儿交差,还有得闹呢。
“其实离了也好。”池潇小声感叹道,靠着徐书丞的手掌,探出手去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徐书丞低头看看她,嘴边带着丝笑纹,“嗯,离了也好。”
那样的婚姻确实没有什么继续的必要。
既然都爱玩,何必苦苦纠缠于一纸证明,分干净了想怎么玩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