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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3页）

&ldo;那么皇后娘娘就任凭这个毫无资历的贱婢在帝宫的舞坊中鱼目混珠吗？&rdo;宁阳郡主沉下气来，她必须要除掉明熙，也必须给云羽年一个台阶下。

云羽年转身，目光冷冷地落在明熙的肩头，&ldo;婢女就应做婢女该做的事情，帝宫舞坊乃高雅之所，而明熙你乃是女奴出身，既然陛下钦点你留在帝宫，本宫就恩赐你暴室浣衣的差使。&rdo;

&ldo;奴婢谢娘娘！&rdo;明熙低下头来，赶紧谢恩。

暴室是这宫中最痛苦的地方，也是后宫之中得罪了主子的宫人去的地方，凄凉之状难以言喻。明熙那双纤纤素手日夜被冷水浸泡，不消数日就会丑陋不堪，如何令男子心动。

宁阳郡主虽然不满意明熙还能留在宫中，但云羽年贵为皇后无比尊贵，若是与一个贱婢计较，实在不值。更何况未曾听说陛下真的宠幸过她。&rdo;

宁阳郡主心中闷气散去，嘱咐了云羽年两句便前往承风殿向镇国公主请安。

云羽年挥了挥手，所有舞姬与主事尽皆退下，只余自己与明熙。

&ldo;奴婢多谢娘娘的救命之恩……&rdo;

明熙颔首垂泪，声音颤抖，但她知道云羽年命她前去暴室正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则宁阳郡主日日记恨，只怕她性命难保。

&ldo;果然是个聪慧人儿。事到如今我的母亲容不下你，你是不可能在这后宫有立足之地的，去了暴室须得勤恳做事，你还年轻，若真的还想回到舞坊，本宫会帮你。&rdo;

明熙万万没想到云羽年有如此容人之量，虽然陛下恩宠自己只是谣言，难道云羽年就真的丝毫不在意吗？

&ldo;本宫听说……凌子悦大人很喜爱你的剑舞……&rdo;云羽年轻声问道。

明熙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为什么皇后会问起凌子悦的事情呢？

云羽年似乎也觉得自己所言有所不妥，淡然笑道：&ldo;本宫从小也是与凌大夫一起长大，他不是附庸风雅华而不实之辈，他若觉得你舞的好，你便真是舞的好。&rdo;

明熙吸了一口气，小心斟酌言辞，&ldo;那是凌大人豁达……没有诸多要求，兴致使然便觉得奴婢的剑舞入眼……&rdo;

云羽年轻笑了一声，&ldo;你也舞一曲给本宫看看吧。本宫长这么大，还未见过剑舞。&rdo;

&ldo;奴婢粗鄙之技……入不得娘娘眼……&rdo;

云羽年却拍了拍手，便有人奉上无刃之剑。云羽年亲自为明熙拍手和奏，明熙不得不舞。云羽年睁大了眼睛，极为认真地看着明熙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回转。

那一刻，明熙从她的目光中看见了深深的期许与寂寞。

云澈正在批阅奏疏，卢顺便来到他身边告知明熙被派去暴室了。

&ldo;是不是宁阳郡主去闹了？&rdo;云澈扯起唇角，满是嘲讽。

&ldo;正是。郡主还命宫女划伤明熙的脸，还好皇后娘娘赶到，将明熙送去了暴室。&rdo;

立于云澈身旁的明朔手指一颤，却未发一言。

&ldo;你不替你姐姐求情吗？&rdo;云澈问道。

&ldo;明朔姐弟承蒙陛下看重带入宫中，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姐姐既然入了后宫，皇后娘娘要姐姐去暴室，姐姐自然得服从。况且即便是暴室，也是凭自己双手劳作吃饭的地方。&rdo;

好过被那姓姚的了糟蹋。

云澈回过头去，心下明白这估计也是凌子悦欣赏明朔的原因之一，识大体，知进退。

此时如果云澈与宁阳郡主为了明熙正面冲突，只怕自己刚实行的政策又要付诸东流。他是想教训宁阳郡主的嚣张跋扈，但若牵扯到了朝政，云澈也只能牺牲明熙了。

而明朔，是看懂了这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