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轻轻抚摸他沉睡着的面容,一时心事重重,担忧他何时能清醒过来;一时又有点放松,因那虎狼之药的厉害,终是被逼了出来。若是范翕再用下去,谁知道会是个什么状况。
她手抚他面容,想着白日时的突发意外,想到他拉着她手腕执意不放的模样。
他是这样固执的人。
明明他自己和于幸兰那样,他偏见不得她和旁的男子稍微亲密些。他要求她必须爱他,他如小孩子一样天真犯傻,在他眼里,如果你不肯爱我,那我就去死。我若是死了,看你会不会心疼后悔。
&ldo;你不爱我我就去死&rdo;。这是小孩子才会用的威胁大人的话。
但是范翕偏偏如此。
多么吓人的强烈的情感。
她真是又怜他,又爱他,又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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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纤阿照顾了范翕几日,他一直昏昏睡睡,萎靡虚弱。外界一切事务自然无法理会了,他每日能睁开眼的时间都不多。而就是睁开眼的片刻时候,范翕都花费在了和玉纤阿的争论中。
要求她不离开。
玉纤阿一遍遍地发誓,说得自己都不耐烦了:&ldo;我真的不会走,不会嫁给旁的郎君。&rdo;
玉纤阿:&ldo;好好好。我若嫁只嫁你,你乖乖吃药,别闹了。&rdo;
范翕垂目,声音仍喑哑的:&ldo;你语气这样不耐烦,似是被我胁迫。你还是厌恶我。&rdo;
玉纤阿:&ldo;我……&rdo;
范翕低低地道:&ldo;无所谓。你再厌烦我,你也只能和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总有一日你会知道。&rdo;
玉纤阿拿药喂他:&ldo;你现在肯吃药,我就知道你对我好了。来,张口,啊!&rdo;
范翕冷声:&ldo;我讨厌你用对付小孩子的方式哄我。&rdo;
玉纤阿:&ldo;……&rdo;
生病的范翕太讨厌了!
左也不是,右也不对。他本就敏感脆弱,生病将他身上的这种特质放大了无数倍。玉纤阿即使心里爱他,都忍不住觉得烦。然玉纤阿怔怔然,看着他羸弱萧瑟的模样,低敛着眉眼的公子也是她美好的公子。生病的公子,也是她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