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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第2页）

范翕轻舒了口气，闭上眼，向后一靠。

他问：&ldo;你怎么又来找我了？我不是说我夜里睡不着，你不必管我么？&rdo;

玉纤阿不答他的话，只俯眼看他，柔声问：&ldo;可是头又痛了？是做了噩梦么？帐中点了香，仍不管用？&rdo;

范翕迟疑一下，含糊答道：&ldo;我经常做噩梦，已经习惯了。你别管我了，快去睡吧。&rdo;

玉纤阿目光落到沙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她若有所思道：&ldo;如今已经腊月，开春后，各位诸侯便该回各自国中了。公子于深夜静坐沙盘前，莫非是想要开战？公子打算和齐国开战了？&rdo;

范翕顿一下。

他回头看她，语气古怪：&ldo;你看得懂？&rdo;

玉纤阿含笑：&ldo;我不光看得懂公子想要开战，我还看得懂公子不想遵那条&lso;诸侯回国&rso;的约定。让我猜一猜，公子想对齐国开战，收整齐国，但同时，公子又不想将自己的势力从洛邑撤出。公子好不容易找借口在洛邑待了半年，公子自觉时间不够，想找理由继续留在洛邑。&rdo;

玉纤阿心中想，她亦早就想对付齐卫了。当她第一次看到范翕痛苦自残时，她就拿定了主意……如今，不过是将这个主意具象。

范翕垂目。

浓密睫毛在眼睑处投出扇形阴翳，分外好看。

范翕手在案头敲了敲，说：&ldo;齐王年纪大了，却还不舍得放权，这个冬天，他一定很难熬了。齐国的诸位公子，想要&lso;齐君&rso;位置的人，太多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不愿再多等一年……即使试探，我也非要齐国扒一层皮。&rdo;

他皱眉：&ldo;但我也确实不想回燕国。燕国太偏远，离洛邑中心政务太远。回到燕国，我要错过许多事。若是卫天子再出个什么事，可以让我留在洛邑、其他诸侯王全都离开，那就好了。&rdo;

玉纤阿没接他的话。

她盯着沙盘一会儿，说：&ldo;看来公子是要先对付齐国，养足精力后，再回来对付天子。然我认为，有卫王后在朝和天子争权，先对付天子，反而更容易一些。&rdo;

范翕一怔。

他看向玉纤阿，挑眉：&ldo;你觉得对付天子容易？你太傻了，怎么可能容易？我如果不先除掉齐国，卫天子随时都会得到援助的。&rdo;

玉纤阿轻飘飘道：&ldo;那就让齐国不肯帮他好了。&rdo;

范翕不以为然地挑下眉。

他道：&ldo;先对付齐国才是正确的。齐国当年在天子登位时实力大折，这两年又被燕国在边境屡屡试探。再加上齐王年迈……我终究觉得燕国如今不足以和天子对抗，也不认为让齐国彻底消失是好事，我还需要齐国来转移天子对我的试探。这样看来……我还是得回燕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