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是嫉妒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瓦列里娅又长得那么美,难保不旧情复燃。瓦列里娅的那口中文,没准儿就是他耳厮鬓摩着教出来的。虽然她很隐晦地表示,两人在那上面并不合拍。
孙嘉遇捏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盯着我看,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算计后退一步有没有必要。
其实我这点智商,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这么打心理战是很累的,几次我想放弃。
三十秒之后他说:&ldo;成,但有个条件。&rdo;
&ldo;你说。&rdo;
&ldo;你得搬过来住,我腿伤这么严重,晚上也需要人照顾。&rdo;
我扬起眉毛看着他,不相信有这么无赖的人,他还真是打蛇随棍上。
他胜利地笑:&ldo;不舍得是吧?我就知道。你和那小警察天天眉来眼去的,以为我没看见?&rdo;
我吓一跳,弹起来质问他:&ldo;你跟踪我?&rdo;
&ldo;谁有那闲功夫?&rdo;他故意冷笑,话里话外的醋意却难以掩饰,&ldo;奥德萨有多少中国人?你那点儿风流韵事,人人都知道。&rdo;
我恼羞成怒,一时找不到台阶下,抓过靠垫拼命扑打他,&ldo;还好意思说我?请您老解释解释,队长这外号是怎么回事?&rdo;
他一边躲一边叫:&ldo;哎哟哎哟,我可是伤号,你就忍心下这毒手?&rdo;
我追过去压在他身上,不依不饶:&ldo;还有,第二回见面,坐你车上的那艳妞儿又是谁?&rdo;
他终于制住我的手臂,用力摁住:&ldo;你管得忒宽,不好色的那还是男人吗?&rdo;
我欺负他行动不便,用手指卡住他的脖子,恶狠狠说:&ldo;再看到你拈花惹糙,我掐死你!&rdo;
&ldo;死丫头,反了你了。&rdo;他在我身下喘着气笑,&ldo;说,你到底过不过来?&rdo;
这事真有点棘手,我放开手,恢复了正经。
其实在奥德萨的中国留学生圈里,同居也算不得大事。常年在外,又没父母管束,生活中的寂寞和压力,很容易让人生出彼此慰藉的心思。异性住在一起,很多时候也就取个相互温暖的意思,也没有谁真正想着天长地久。
但我搬过来住,就得重新去跟彭维维解释。想起她那张不饶人的嘴,我真是害怕。
孙嘉遇十分不解:&ldo;你自己的事儿,还得征求她同意,这算哪门子规矩?再说我跟她早就没关系了,你怕什么?&rdo;
&ldo;你知道什么?&rdo;我很烦躁,&ldo;从我来乌克兰,都是她照顾我,我一直欠她的,这么做多对不起她。&rdo;
&ldo;噢,合着我就是破坏你们友谊的罪魁祸首对吧?&rdo;
&ldo;你以为不是?我跟你说,本‐‐来‐‐就‐‐是!&rdo;
&ldo;嘿,这种事儿有一个人单练的吗?我做初一,你也跑不了十五。&rdo;他愤愤不平地回答。
&ldo;甭扯!你老实交待,你们俩到底为什么分手?&rdo;
说起来还是有些心虚,以前一直藏着掖着害怕面对,如今不弄明白这件事,我睡觉都不踏实。
&ldo;这丫头心理有点儿问题。&rdo;他抬眼瞟瞟我,&ldo;我知道你们关系好,实话实说你会不会生气?&rdo;
我当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