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老实道:“太贵重了,我怕戴脖子上不小心弄丢,放在锦囊里了。”他说着摸出枕头下的一枚锦囊,打开给九爷看,里头的那枚夜明珠白天晒过一小会,此刻散发着水色的光芒,几乎透亮,珠光宝气地照亮了整个帐幔。
九爷瞧了一眼,把它顺手丢在枕头一旁。
谢璟刚想去找,就被九爷抱住了,耳朵被咬了一口,耳边也是对方低哑声音:“不如做些别的,让你舒服些。”
谢璟想躲:“珠子,收起来……”
“不收,这样刚好。”
谢璟动了一夜,起初还舒服,后来就有些顶不住了。
他最后一点意识想的,就是明日起不能再让小厨房炖补汤,就算炖了,他自己喝就足够了。
九爷对谢璟好,在东院并不避讳众人。
谢璟刚开始还有点紧张,以前的时候,东院里最反对的一位就是孙福管事,他每回偷跑,这位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他终于走了,难过的是九爷气病伤身。好几回孙福管事奉命去抓他回来,路上哭丧着一张脸,比他还不能接受要回去的事实。
但是这次好像有些不同。
孙福管事对他和往常一样,谢璟一见到他说话还有点磕巴,但孙福管事先体恤宽慰道:“你也不用压力太大,爷对你好,是你的福分,你以后就懂了,这世上真的再没有比他还好的人。小谢,我不求别的,你同我们不一样,既在爷身边还请多替我们照顾些,我在这里谢过了。”他说着,给谢璟鞠了一躬。
他年纪足以当谢璟父亲,谢璟慌忙躲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也鞠躬给他回了一礼。
孙福管事被他逗乐了。
谢璟在东院最常去的地方一个是九爷的书房,另一个就是马房。
尚玉楼之前给他的那盒栀子花香膏用了大半,全被谢璟拿来遮事后的气味,但是他没想到,这花香反而更明显,尤其是前阵子被孙福管事问话之后,他就不敢再用了,有意无意躲着不肯在书房里待着。
九爷白日里也不拘着他,除非有事要办带他出门,其余时间都撒开了随意让谢璟跑出去玩,不管是和护卫队那些人上山打猎也好,还是回小饭馆陪寇姥姥也好,都答应,只除了一点,每日入夜得回府。若是天黑见不到人,门口就有人等着,再晚一些,就提着灯笼到处去找,找到也不多说话,只打灯照路,陪着回来。
如此几次,谢璟天黑就往东院跑,不再出去了。
这一日,谢璟回小饭馆看寇姥姥。
他骑了白十四回来,马背上还抓了几只野兔、野鸡,拿草搓了绳子捆住了一并带回来。
李元上前来给他牵马,看到这么多猎物,笑道:“打了这么多,又跟张叔他们上山去了?”
谢璟翻身下马,一边松草绳一边道:“嗯,去跑了一圈,姥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