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玲玲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一直不肯开口说话,犹豫了好久,最后,她闭了闭眼,像是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说:“可是爸爸,你可以把咱们家的配方,还是咱们家的手艺,都传授给小明姐姐啊。小明姐姐在咱们家干了这么多年,如果爸爸你肯相信她,肯把所有的配方和手艺都教给她,我相信以小明姐姐的为人,肯定会留在咱们家面包坊一辈子的。而且她喜欢做面包,可我……”
“啪!”
玲玲话没说完,脸上就多了五道热辣辣的红痕。好吃面包坊的老板瞪着玲玲,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那面包师是什么身份?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知道咱们家面包的做法和配方?你个不肖的东西!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就是让你胳膊肘往外拐的吗?她是我们家的人吗?不是!你才是!你给我清醒一点!以后我再也不要听见类似的话了,你自己给我好好想想吧。”
说完,好吃面包坊的老板就走了出去,独留玲玲一个人站在原地。
听完了玲玲的叙述,张可可叹了口气,说:“唉,你爸爸他也太独断了。你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女儿,但是你才是你自己人生的主人,所以你的人生应该由你来做主才对,而不是由他。你喜欢什么,将来要从事什么,都应该听你自己的,而不是听他的话。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他的一件附属品。你是你自己的。”
玲玲听了张可可的话后,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爸爸说得对啊,我们家的面包坊是百年老店,坚持传承了这么多年,结果在我身上倒了,谁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而且化妆……好多化妆师都是不赚钱的,起步很难,刚开始要自己去找客户,或者在人家店里做,总之就是很辛苦,也不容易的。而且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有的人觉得好看,有的人觉得不好看,辛辛苦苦帮别人化了妆,结果还要被说,可以说是非常吃力不讨好了。算了,就这样吧。”
张可可看着玲玲的神色,想起昨天的那一盒泻药,想了想,也跟着玲玲叹了口气,说:“唉,我真是太同情你了。这么一看,我爸妈简直是太开明了。看来你要追逐自己成为化妆师的梦,的确是很困难的了。不过也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要是你家面包坊没了就好了。”
张可可是大着胆子说出最后那一句话的,为的,就是看一下玲玲的反应,看她是会暴跳如雷,还是会同意她的说法。
事实证明,玲玲是后者。她没有很大的反应,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别乱说。”
张可可听了这话,又眼见着她的反应,当下心里就有了一个判断,笑了笑,说:“你也别生气啊。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你可千万别当真,我就是说着笑的,没什么别的要诅咒你们家店的意思。”
“嗯。”玲玲应了声,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她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张可可,“我先走了,前面的红绿灯左转就是我家了。还是谢谢你帮我捡起了这些东西,还还给了我。也谢谢你今天陪我走这一路。再见。”
张可可笑了笑,说:“没事儿,昨天我也有错的。那行吧,你自己过马路小心一点儿,我先走了,拜拜。”
说完,张可可就冲着玲玲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了。
第二天,张可可和好好吃面包坊的老板请了个假,说她过敏了,起了疹子,又红又肿的,脸上也起了,觉得怪吓人的,所以要请假一天,去医院里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今天就没法儿上班了。
好好吃面包坊的老板虽然觉得张可可才刚开工没几天就要请假,影响挺不好的,但是生病又和别的事儿不一样,生病不是张可可的本意,所以没办法怪张可可。而且张可可虽然自己说她是过敏了,但谁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毕竟还没有确诊,万一是具有传染性的呢,自己的店还开不开了。而且张可可说她脸上也起了疹子,让她在面包坊里,怕吓坏了客人。但要是让她去后厨,万一她的手碰过了什么食物,染上了什么不好的病菌怎么办呢。
不管怎么想,都是得不偿失,还不如就批了张可可一天的假,让她好好去医院里把病看好呢。于是好好吃面包坊的老板大手一挥,就准了。
张可可其实并没有得什么疹子,她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什么事儿也没有。她之所以要请假,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时候回警局一趟,将手中现有的那两盒药好好分析分析了。
张可可回了警局,直奔张启东办公室,说她是来将自己这些天的发现和张启东说一说的。张启东带她下了楼,两人到了小徐她们的办公室,几个人凑在一起,一起听,一起合计。
“这两盒药,是我潜伏的这几天,分别在不同的人身上发现的。其中一盒药的来源你们可以猜到,但另一盒药的来源你们绝对猜不到。”张可可略带骄傲地撂下了这一句话。
张可可的话让马一来了兴趣。绝对猜不到?那能是谁?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问:“是谁啊?这案子统共就那么几个嫌疑人,好好吃面包坊老板,妙妙面粉厂工人,好吃面包坊老板,还有好吃面包坊的面包师,以及那个送货的工人。不过那个送货的工人已经被我们彻底地排除在外了,所以剩下的嫌疑人就只有四个,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