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下来。
“彻底检查一下,”警察局局长无奈地说,“然后,然后我们就会弄明白。”
被害人身穿高尔夫球衣,一袋高尔夫球杆凌乱地散置在宽大的皮革长沙发上。
“刚从高尔夫球场回来,”警督顺着警察局局长的目光看了看,解释道,“那是在五点一刻。男管家给他端上了茶。之后他按铃让贴身男仆为他拿来一双软拖鞋。据我们了解,男仆是最后一个看见他活着的人。”
梅尔罗斯点点头,又一次把注意力转向了写字台。
写字台上的许多装饰品一片狼藉,破碎不堪。其中很显眼的是一台又大又黑的珐琅钟,朝一侧倒在桌子的正中央。
警督清了清嗓子。
“这就是您也许会称之为运气的事,先生。”他说,“你看,钟停了,停在了六点半。这告诉了我们罪犯作案的时间。太省事了。”
上校盯着那座钟。
“如你所言,”他说,“很省事。”他停了一会儿,接着又说:“见鬼的省事!我不喜欢这么想,警督。”
他看了看随他一起来的另外两位。他的目光搜寻着奎因先生,带着一丝恳求。
“真该死,”他说,“这太规整了。诸位知道我什么意思。事情不会像这样发生。”
“你是说,”奎因先生喃喃低语,“座钟不该像那样倒下?”
梅尔罗斯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又回头盯着那座钟。座钟显出可怜巴巴、天真无辜的样子,那种突然间被夺去尊严的物品会给人这种感觉。梅尔罗斯上校小心地重新把它摆正。他一拳猛击桌子,钟震了一下,却没有歪倒。梅尔罗斯又捶了一拳,座钟才有些勉强地慢慢仰面倒下。
“谋杀案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梅尔罗斯忽然问道。
“快要七点钟的时候,先生。”
“谁发现的?”
“男管家。”
“叫他过来,”警察局局长说,“我现在要见他,顺便问问,德怀顿夫人在哪里?”
“她正躺着,先生。她的女仆说她躺下了,谁也不见。”
梅尔罗斯点点头。柯蒂斯警督去找男管家。奎因先生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壁炉。萨特思韦特先生也在观察壁炉,他瞧了一会儿冒着烟慢慢燃烧的柴火,之后壁炉上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弯腰捡起一小块银色的弧形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