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阿特丽斯·利平科特离开了证人席,罗利·克洛德被传唤上来。
他证实了比阿特丽斯确实告诉过他这个故事,然后讲述了他与死者会面的经过。
“他最后跟你说的是,‘我觉得没有我的合作你们证明不了什么’吗?这个‘什么’指的是罗伯特·安得海还活着的事实?”
“是的,他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还笑了。”
“他笑了,是吗?你觉得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唔……我那时只是觉得他想要让我给他开个价,但是后来我又想——”
“好的,克洛德先生,后来你怎么想没什么关系。我们可不可以说,正是这次会面让你开始想要找一个认识已故的罗伯特·安得海的人呢?而且在某些人的帮助之下,你成功地找到了。”
罗利点点头。
“是这样。”
“你离开死者的时候是几点?”
“就我所知应该是差五分钟九点。”
“你怎么能确定是这个时间?”
“我走在街上的时候从一扇开着的窗户里听见了九点钟整点报时的声音。”
“死者有没有提起过他等的这个客户什么时候来?”
“他说‘随时’。”
“他没有提到任何名字?”
“没有。”
“大卫·亨特!”
沃姆斯雷谷的居民们抻长脖子看着这个又高又瘦、一脸怨恨的年轻人时,人群中发出了一阵低柔的嗡嗡声,只见他目中无人地站在验尸官的面前。
程序性的过场话很快讲完了。验尸官继续说道:
“周六晚上你去见过死者吗?”
“去过。我接到了他的一封求助信,信里说他以前在非洲的时候认识我妹妹的第一任丈夫。”
“你还有这封信吗?”
“没了,我不留信件。”
“你已经听到比阿特丽斯·利平科特关于你与死者之间谈话的陈述。这份陈述是真实情况吗?”
“完全不是事实。死者说到他认识我已故的妹夫,抱怨自己有多倒霉多落魄,请求我给他一些经济上的援助,而且就像惯例一样,他很有信心将来能还得上。”
“他有没有告诉你罗伯特·安得海还活着?”
大卫微微一笑:
“当然没有。他说,‘要是罗伯特还活着的话,我知道他会帮助我的。’”
“这可和比阿特丽斯·利平科特告诉我们的大不一样。”
“偷听的人,”大卫说,“一般都只会听到只言片语,因为要补上漏掉的细节全靠他们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所以常常会把整件事情完全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