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咬着嘴唇,干裂的唇角渗出些血丝出来。
铁锈的味道弥漫在她的口腔。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秒钟,亦或者是一个世纪,落在病房门把手上的银光闪动了一下。
门把轻旋,从将将推开的缝隙里照进一道光亮来。
沈疏雨忙敛了脸上的悲恸,匆匆抹了两下眼角的湿润,警惕的看向了门口。
深更半夜,谁会来她的病房?
病房的门被全部推开,走廊的光芒霎时刺眼,笼罩着那个看不清的人影。
沈疏雨望着门口,只觉得这个人影熟悉。
又不敢相信。
沈疏雨的心里忐忑的装满了她自己都觉得无望的期待。
紧接着,来人随手打开了门口的灯。
屋子里瞬间就亮了起来。
虞默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塑料袋,在沈疏雨的视线里抬起了头。
虞默紧闭着嘴唇,兴许是因为大起大落了一天十分疲累了,眼睛里也没有多少神采。
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甚至有些冷,一言不发的就拎着东西朝自己走了过来。
沈疏雨看不出来她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
虞默刚才走人的时候的确在生气沈疏雨的气。
空寂的走廊里一盏一盏的灯给她照亮着回去的路,她每一脚踩在地上都带着气闷。
只是随着电梯楼层的下降,虞默心里的气也跟着逐渐淡了下来。
她抄着口袋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的一切。
她觉得自己的气也不完全是因为沈疏雨,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气自己当初跟沈疏雨说的那句话。
她当时跟沈疏雨说这句话的确也是包含着些想跟她保持距离的意思。
但随着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她觉得自己跟沈疏雨其实也是可以做个朋友,她也渐渐的接纳了这个跟上一世并不相同的沈疏雨。
其实沈疏雨做这一切的出发点也是为了自己。
能让她这个上城区人人恭维的大小姐为自己做些什么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会信?
可是无论再玄幻,这件事情的的确确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虞默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刚才看到沈疏雨坐在病床上样子。
她的声音喑哑又无力,像一只破碎了的玻璃弹珠子。
倾泻而下的长发越是乌黑,就越衬得她脸色苍白。
凶猛而至的发热期惹得她嘴唇都有些干裂,颜色不均的分布在她原本细腻精致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