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司命仙君,仙君也来拜访帝君?”清妧问。
司命向她摇了摇手中的玉色请帖,疑惑道:“帝君回宫了?我以为他仍在冼星台,准备放下请帖就走的。帝君在的话,幸好本君亲自来了……”
“不不不,”清妧忍不住打断他,“帝君并未回宫。听仙君的意思,他去冼星台了?”
司命点点头:“今晚天府宫举办冰荷宴,我特来给帝君送帖子。听人说帝君去了冼星台,本想让门下仙童来送,结果突然又有事需要出来一趟,我便亲自来给帝君送了。你的帖子已经派人送往灵缘宫了,晚上若是有空,便来天府宫赏赏荷吧。”
“自然,多谢仙君。”清妧面上热情笑道。
既然已经知道了泽琼的所在,便没有原地傻等的道理。冼星台是观四方星宿之所,地处偏远,一般少有人去,也方便他们说话。
她正想着,冷不丁被人弹在额角。
“跟本君还在这装模作样,”司命揣起手看她,“你这颗心怕是早就飞到冼星台去了,哪里还顾得上本君的冰荷宴。”
清妧被拆穿倒也没有不好意思,顺势扬起一个甜甜的笑:“仙君自是了解清妧的。况且司命仙君的冰荷宴,可是仙界人人想去的盛会,清妧要给其他仙友腾地方嘛。”
司命笑着摇头,终于懂了月老为什么这么疼这丫头。
他拿出一个天青色的酒瓶递给清妧:“冼星台视野辽阔,漫天繁星,是个互诉衷肠的好地方。这里还有一瓶桃花酿,你拿去助兴好了。”
星河之下,浅酌叙情。
不错,浪漫。
清妧颠颠接过司命手中的桃花酿,迫不及待又好整以暇地前往冼星台。
人世有个说法叫“好事多磨”。
清妧觉得她跟泽琼之间算是天大的好事,便是中间再多点波折也没什么,即便她到了冼星台泽琼又不在她也不会失落。她总能找到他,再牵到他的手。
因此,当看到夜幕繁星之下,那个长身独立的清冷身影时,清妧心中还划过一丝小遗憾——
原来上天对他们的考验到此为止了呀。
这点小遗憾伴随着对未来的向往,全部转化成了按捺不住的小欣喜,让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雀跃。
泽琼转身时,看到的便是少女轻松愉悦的脸。
“泽琼帝君。”
清妧唤着这个还不太熟悉的名字,走到泽琼跟前。“我在泽琼宫等不到你,便只好出来找你,你现在方便听我的答案吗?”
泽琼长袖下的指尖微动,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素白的脸上写满了淡漠。本是世间最完美的一张脸,却因身上过于冰冷的气质显得有些薄情。
“说。”
清妧瞧着他这副模样,与容泽装模作样时一模一样,忍不住又想逗弄一番。
“我选好了,不是泽琼帝君。”
泽琼冰雕似的脸毫无波动,只嘴角似乎抿得更紧了些。
“也不是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