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妧一个人在屋顶愣坐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回了玄晨宫。
容泽早在燕晗走时,便撤掉结界回玄晨宫等着。见清妧回来,他唇角不自觉向上一勾:“过来。”
他拿出一把通体幽亮的细长银剑,剑身光芒不盛,却让人望之便无法移开目光,仿佛每寸都蕴含着至纯至真的灵气。
“这是……”清妧忍不住上前。
容泽把剑交到她手上:“那块五蕴玄铁铸成的剑。”其实样式与铸造方法他早就想好,只是昨夜才放下心结,一心一意为她铸造这把属于她的本命剑。
剑身轻巧灵便,剑柄处还雕了简单而不失精致的纹路,让人爱不释手。
清妧忍不住仰头看向容泽:“师叔,你怎么什么都会?”还怎么都做得这么好?
容泽掩唇轻笑。
清妧原本还在琢磨燕晗的奇怪之处,得了剑便暂时将燕晗的问题抛到一边,吃过晚饭还在摸着剑柄上的纹路念叨:“我的本命剑,应该起什么名字好呢?”
容泽在一旁喂着容小装,只偶尔抬头看她。
“公主殿下,王上请您到正阳宫一叙。”宫人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白天刚叙过,晚上又叙?
清妧下意识抬头看向容泽,他的头向下低着,看不清表情。
清妧正犹豫时,容泽却抬起头道:“去吧,许是有什么要事找你。我与小装等你回来。”
清妧僵住。
她幻听了吗?容泽在说什么?
容泽却只是淡然地将那根草喂完,然后站起身拍了拍手。
燕晗的确有要事找清妧,他原也不是如此冒失的人,可他想与赵国联姻,又不想把皇后之位许给赵国公主,势必要在宣布两国联姻前,先宣布皇后人选。
他想让清妧当皇后,一部分原因是喜欢她,却也未必没有考虑到另一部分——清妧在朝中无依无靠,不牵扯党争;又有修为在身,可以帮燕晗挡掉许多歪门邪道。
他算盘打得很响,只没想到清妧的喜欢……不止一份。
容泽站起身作出要送清妧的样子,却在她即将踏出殿门之时,重重咳了起来。
清妧转过头,便见容泽身体轻轻微晃,就这么倒了下去——
“师叔!”
她连忙上前扶住容泽,容泽唇色迅速变得苍白,却还冲她摇头:“不碍事。”
“都这样了还不碍事!”
清妧扶容泽去床上躺下,坐在床边问:“师叔,你的毒……现在到底什么程度?”
大抵也就是功力够了随时能吐一口血的程度。
容泽抬眸望着她道:“其实我毒发是因为我自己心性不坚,与你没关系,你去便好,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