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卸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淡然的平和,让人格外想要亲近。
他伸手为清妧盛了一碗饭,状似无意般道:“封也比妖族前几代帝王都要精明强干,且十分擅长收拢人心。妖族八十一系,全被他收得服服帖帖。求偶时,更是无往不利,只要他喜欢的女妖,没有一个可以抵抗他的攻势。”
“嗯,”清妧接过碗点头,“确实。”有颜有钱有地位,还懂风月解风情的男人,谁抵得住啊。
容泽似有些落寞:“论这些,我确实不如封也,甚至可能连蒋也也不如。”
清妧噎了一下:“师叔你……怎么会突然跟他们比这个?”
“无我无相,无谓比与不比,这是摆在面前的事实。近日里看你整理的佛经,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研究的东西过于浅显。”
清妧:???
她本能地觉得古怪,看着容泽那张不染凡尘的脸,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大概是她见识太少,没法理解一个伟人的自卑。
“师叔,有的人喜欢风流多情那款,也有人喜欢清冷孤傲这款啊。你难道不知道修真界多有少女修明里暗里倾慕着师叔吗?”
“那……你呢?”容泽突然抬头,目光认真而专注地落在她脸上。
清妧:“我……”
她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跳得有些快,那双无数次对望过的眼睛此刻像是有了魔力,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容泽也不说话,就这么耐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呯!”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视。窗外,容小装把自己挤在廊边,装作无事发生,只有廊下碎裂的花盆昭示着它的罪行。
清妧竟像是松了一口气。
再转头看向容泽时,那种诡异的感觉消散不少。
清妧张口,终于如常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我自然也喜欢师叔,喜欢得不得了。哪怕有一天不喜欢封也了,一定也还喜欢师叔!”
容泽眼眸中划过一丝晦暗,然后轻笑道:“好。”
两人用过饭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他们都不是讲究排场的人,因此买下的这座宅院不大,两进式,中间是主厅,两边便是他们各自的房间。
清妧关上门,捂了捂心口,觉得容泽专注看人的时候,实在是诱人。尤其对她来说。
刚刚的那瞬间,她仿佛看到容泽动情时蛊惑人心的样子。
啊不行不行,她怎么能再对自己的知己下手,还是去祸害一下那位多情的妖帝吧。
傍晚时分,一身如墨黑袍的妖帝曾站在晚风中,深情款款中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克制:“听闻西鼓楼当家花旦乐琴,一口花腔犹如天籁,明天是她登台的日子,想不想去听听?”
恰到好处的勾引,恰到好处的礼貌。
任谁看了都要觉得封也对她有意思。然而清妧拿出落情簪,那片代表封也的花瓣仍是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