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得她忍不住战栗。
她环视四周,分明气氛正酣,那股冷意也像是从未出现。
大概是这宫装太紧了,她穿得不舒服。
清妧端起酒杯,继续与前来敬酒的公主妃嫔们客套着。
大殿外的宫墙上,容泽静静地站着,仿佛与周围夜色融为一体。
夜风卷起他的衣摆,也卷走了他内心最后一点希冀。
他看着清妧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宴会上,看着她言笑晏晏,自然地融入到周围的欢声笑语。
看着她引起燕晗注意,甚至因为与燕晗的视线交汇而欣喜不已。
原来在意的、伤心的,只有他一人。
清妧经过主殿,往他殿中看的时候,他甚至想着对方会不会跑进来说刚刚都是骗他的;又或者后悔了,向往常一般与他撒个娇,让他原谅她。
这样他总还能继续与她一起的。
可是她没有。
她毫无波动地来参加了宴会,甚至在宴会上十分开心。
她说喜欢他是一面之缘,原来没错。
他注定是孤辰寡宿,原来没错。
一股剧痛袭来,体内压抑着的毒性,趁着他心绪纷乱之时,想要重新出来霸占他的身体。
容泽踉跄几步,最后望了殿中一眼。
绚丽灯光下,清妧笑靥如花。
再一阵夜风吹过时,宫墙上已没了那道狼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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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过后,宴会终于结束。
清妧打着哈欠回到玄晨宫。一路上跟着容泽早睡早起,猛地熬一次夜,她竟觉得支撑不太住。
路过主殿时,门口雪白一团引起了清妧的注意。
主殿中依然漆黑一片,只是门大开着,容小装挪动着四根小短腿,在殿门外蹦蹦跶跶。
清妧瞄了一眼,暗想容泽这是出去了?
她上前几步抱起容小装,因着不确定容泽在不在殿中,又往后挪出殿门前的区域,这才摸摸容小装的兔耳朵。
“你是被你爹赶出来的,还是自己跑出来的?”
她想着容泽摔玉时那决绝的样子,想着容小装在他面前大概也只会徒惹他心烦。
“小装啊,你以后还是跟我改姓顾吧,你爹大概是不想再看见你了。”
可是顾小装,好像又很奇怪?
她诚实又正直,一点都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