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就是穿的红衣服!”
“罗老二在河边捡到他呢,就背回家了。”
“请你带我们去罗老二家。”沈嘉嘉急切道,见他发呆,她从怀里摸出荷包。
冯甲怕沈嘉嘉没轻重,按住了她。他递给那人一小块碎银,“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
沈嘉嘉见到谢乘风时,他已换下湿衣,穿着一身干燥的短打,披着头发坐在床边喝姜汤。室内点着一豆油灯,外头有两三个小孩在对着窗户叫:“大哑巴,大哑巴!”
那个叫罗老二的猎户假意要拿鞋底打他们,“滚!”
谢乘风额角青了一块,看到沈嘉嘉来,冲她笑了笑,那神情仿佛在说,我知道你会来。
沈嘉嘉眼泪终于决堤,哭着走上前。
罗二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沈嘉嘉没答。
谢乘风指了指沈嘉嘉,又指了指自己,两个拇指对了对。
沈嘉嘉顿觉古怪,“乘风,你不会说话了?”
谢乘风低下头。
“怎么会这样……”
冯甲在旁安慰道:“娘子,公子想必是撞了脑袋暂时失语,往后应该能恢复。等回去找个大夫好好看一下。”
沈嘉嘉既心疼又愧疚,扬起一张泪痕斑驳的小脸,恶狠狠道:“你放心,我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谢乘风笑望着她,无声道:我等你。
捕快们累了半天,建议晚上就宿在这个山中村落里,明天再回去。冯甲却道:“迟则生变,那贼人奸诈凶狠,他现在毫无准备,我们返回石门县才更安全。否则等到明日,不知他会不会卷土重来。”
“倘若路上遇到野兽……”
冯甲拍了拍腰上钢刀,“那么诸位就有肉吃了。”
于是一行人连夜下山,冯甲本打算背着谢乘风,不过后者除了磕到脑袋,身上其他地方都是轻伤,同其他人一起走回去了。回到县衙,请了大夫给谢乘风诊断一番,也是如冯甲所说,磕到头导致暂时失语。
县令生怕再出大事自己官帽不保,加派了许多人手在县衙内外巡逻。沈嘉嘉这一天过得提心吊胆大悲大喜,晚上接连不断地做噩梦,梦里她在河里看到了一具尸体,他们都说那是何四,可是翻过脸来一看,是谢乘风!她大哭,哭着喊他的名字。手被人握住,掌心温暖,她听到耳边有人轻声唤她,“嘉嘉不怕,我在。”似真似幻,似梦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