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点点头,&ldo;是的。我叫云端,其实……我到这里来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关于&lso;门&rso;的记载或者研究资料之类的东西。来之前,锦程,您说的……&lso;那小子&rso;让我先来拜访您。&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穆提耶茨睁开眼睛,看向云端,苍老的声音中透着神秘,&ldo;你想要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rdo;
&ldo;怎么……抱歉,请问您知道那些资料的具体去向吗,那是被谁拿走了,如果您知道的话,能告诉我吗?&rdo;
穆提耶茨的眼睛不似平常的老年人一般浑浊,反而透着看透世事的澄明,云端的疑问,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ldo;你一定要拿到那些吗?&rdo;
这一点毋庸置疑,否则千里迢迢,从雪花尚未飘落的提尔海岸来到已被冰盖覆盖的停运港口,这行为就毫无意义了。
&ldo;我,想试图关上&lso;门&rso;。&rdo;云端说,&ldo;因为这个&lso;通道&rso;的打开,有很多人为此……伤亡。这里虽然寒冷,但安定出乎意料。在您看不到的地方……&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
老夫人再次用同样的话,打断了云端接下去的说辞。
云端没有继续下去,他不是在这方面会坚持的人。如果他还有什么坚持的话,只想坚持自己。
磨得发亮的手杖靠在壁炉的墙壁上,一只比松枝外面包裹的树皮还要枯瘦粗糙的手缓慢伸过去,握住手杖。穆提耶茨站起来,挪动着脚步迈下脚凳。脊椎不堪身体的重负,压成佝偻的模样。云端试图搀扶,被穆提耶茨拒绝。
&ldo;我还没到走不动的时候。&rdo;
老夫人半是调侃,半是斥责。
云端只好作罢。
&ldo;跟我来。&rdo;
穆提耶茨说。老夫人脚步缓慢而拖沓,每一步迈出都花费了不少力气一样,脚步踏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们从木制的楼梯走上去。楼梯的扶手都褪了颜色,斑驳中依稀能辨认出最初的颜色。偶尔有年久失修的木板,被踩到的时候发出难听的&ldo;吱呀&rdo;声。
猫科动物转着耳朵,耳尖上的簇毛也跟着一起动了动。他的耳廓格外发达,这声音令人不快。他甩了甩尾巴,从阳台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钻到桌子下面,大脑袋趴在蕾伊茜光裸的脚背上,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在睡觉。
被踢掉的短靴在椅子下面倒在一起,雪水融化成小小的一滩。
云端和穆提耶茨走到阁楼,在楼梯最后的一方平台上,旁边有一扇紧锁的木门。钥匙却挂在门旁。
穆提耶茨取下钥匙。钥匙在锁眼处对了好几次,好不容易进去,转动半圈,锁头内部发出金属锈蚀的难听声音。
老夫人推开门,将钥匙重新挂回门口的长钉上。
阁楼内没有想象中的灰尘满布,房间中的一切都还算整齐。一张桌子,有一整面墙壁的书籍。在另一侧的架子上,许多小的透明玻璃瓶紧挨着摆放着,里面放着一张张被卷起来的羊皮纸,用软木塞紧紧封存。
&ldo;进去吧。&rdo;穆提耶茨站在门口,对云端说,&ldo;这里面就有你想知道的答案。&rdo;
&ldo;答案?&rdo;云端感到疑惑,&ldo;您是指&lso;门&rso;的资料吗?&rdo;
穆提耶茨没有回答。老夫人颤巍巍的,转过身,抬起僵硬的脖子,眼睛看向云端,将他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
&ldo;是那小子希望你知道的答案。&rdo;穆提耶茨说。
&ldo;我……&rdo;
云端尚且迟疑,老夫人并不催促,她再次转过身,向楼梯走去,&ldo;等你看到了,就会明白是什么答案。等你明白之后,我会告诉你,你希望得到的东西的去向。&rdo;
那几乎弯成虾米的背影沿着吱呀作响的楼梯,一步一步,用比上楼时还缓慢的速度,走下去,抛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ldo;请等一下……&rdo;
这请求自然成为了一句毫无作用的废话。
云端站在阁楼的门前,明白此刻追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任何回答,穆提耶茨的态度明确,他必须在这其中找到那个&ldo;答案&rdo;。
那个……
祝唐希望他找到的答案?
或许这就是祝唐一定要去他先来拜访穆提耶茨的理由。
阁楼内书籍繁多,云端的西泽尔语毫无基础,拿起一本,却发现用的是古玄文字记载,虽然是已经不通行的文字,但读起来总算没什么问题。
时间过得很快。云端在伊尔斯顿逗留了半个月的时间。初到时的风雪在第一晚就停止,极光的颜色穿透干燥的晴夜,宛如另类的白日。
除了在小小的阁楼里寻找那所谓的答案,云端几乎承担了这个家庭所有的琐事。蕾伊茜的口味被养得刁钻,老夫人的手艺不差,但准备三餐的重任还是落在了云端的肩上。房门外的雪也需要打扫。还有楼梯上几个已经变得危险的地方,云端稍微花了点时间,抽掉原来的木板,换上了新的,又把其他的地方也加固了一遍。
老实说,比起窝在阁楼里看书,他可能还是喜欢这种不太废脑力的活。
最初穆提耶茨拒绝了几次,后来大约是心知肚明凭自己也做不了这些事,而且有个年轻的劳动力十分方便,渐渐也接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