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房间开得跟要办事儿似的,附近就这一家还有房了?”
他抓过浴室毛巾擦擦头,盯住贺情。这人坐在床上自己跟自己打牌玩儿,眉宇间愁云密布,倒真像失恋了。
贺情不满道:“对啊,这儿贵嘛。再说了,不是情趣酒店么?我自己住也行,我气死他。”
“拉倒。就你这样儿,想气死谁啊?气死你自己吧。”风堂拉开领口,瞥他,“你在这生闷气也没用。”
贺情快口吐白沫了:“他不是气我去看裸男表演,他是气我瞒他……他还知道我去了两次!”
风堂也呆住:“嗯?他怎么知道的?”
“他说一回生,二回熟。”
“你就招了?”
“招了,”贺情捂脸,“我是不是完了。”
看贺情难受得小脸都皱成一团,眼睛红红的,风堂才意识到是真出矛盾了。他浑身黏腻得难受,一股雨水味儿。翻找四处,又扯了些纸巾出来擦擦额头,他叹气道:“算了,你打几把游戏。我去冲个澡,今晚陪你住。”
“行,”贺情端起游戏手柄,但这会儿已没心情再玩了,“等你。”
浴室里冲澡的声音太过熟悉,白雾氤氲,他忍不住想起好多以前自己跟男朋友住店的场景。
贺情鼻子一皱,觉得酸,揉揉眼简直难受得想哭。吵就吵吧,不回家干嘛啊……三十多的人了,一对着自己就越活越倒回去。贺情是又伤心又想笑,蒙了头钻被褥里,想把床单咬个稀烂。
风堂洗完出来,只穿件浴袍。他把腰带拴好,没像以前那样大敞开胸膛逗贺情。贺情倒不习惯,揶揄道:“你怎么今儿这么保守啊。”
“那不得准备谈恋爱了吗?”他从房间小冰箱拿瓶汽水儿出来,“就封路凛,我好喜欢他。”
贺情躺床上把短袖衣摆掀起来,晾自己的白肚皮,嘀咕:“谁最开始还信誓旦旦地说,能收拾你的还没出生呢……”
“但我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特别喜欢。我老想他不要睡觉。”
风堂理儿歪,开始自相矛盾起来,“要是真喜欢他,我才不想他那么晚睡觉。我就想多陪我聊会儿,通宵都行。”
贺情听完,摸下巴琢磨一阵,算是明白了。
他拆了颗床头薄荷糖,扔进嘴里嚼,哼道:“你这不是真不真喜欢,你是没安全感……你想他陪你多聊会儿,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明晚还在不在。”
风堂也跟着哼:“就你歪理儿多。”
贺情闷闷地喝口苏打水,说:“我给应与将打个电话吧。我跟他说什么呢?我错了。”
风堂压低声音,学着应与将说话的语气,皱眉厉色道:“你错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