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伤口开了,&rdo;江寒衣的声音十分温柔,道:&ldo;小侯爷,放手吧,我给你包扎一下。&rdo;
月明眼睛疼得有些红,却还是固执地问道:&ldo;师傅呢?&rdo;
&ldo;……&rdo;
月明另一只空下的手按住自己流血的伤口,道:&ldo;师傅在哪?&rdo;
她并不是止血,而是彻底扯开了旧伤。
&ldo;你这是干什么?!&rdo;于君珩殷都要疯了,&ldo;以死相逼吗?你真是好大的能耐!&rdo;
月明冷冷地看着她。
她确实不想用这种方法,但是从某种程度来说,以死相逼的效果通常不错,尤其在她还十分重要的情况下。
&ldo;月明。&rdo;一个女音道:&ldo;放下手。&rdo;
月明抬头看她。
那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说是天人之姿绝不为过,哪怕是于君珩殷这样的美人和她一比都黯然失色。
月明好像知道她是谁了。
于君兰晏氏‐‐连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人如此清楚,几乎是一看就知道是谁。
她已经四十几岁了,眼睛却仍然纯澈的像是一片碧空。
&ldo;请医者为月明包扎,&rdo;女人不怒自威,身上带着久居上位者特有的气势,&ldo;你不要乱动,我来和你说。&rdo;
这种气势月明也在方溯身上看见过。
月明权衡再三,终于放下手。
于君珩殷松了一口气,起身见礼道:&ldo;晏氏。&rdo;
连缳微微颔首。
江寒衣往伤口上撒药。
血与药混合发出滋滋的响声,闻者色变,月明虽然脸色惨白,却没有除此之外的任何反应。
&ldo;方侯爷把你教的很好。&rdo;连缳赞赏道。
眼前的少女就犹如芝兰玉树,年纪虽小,但已经足够耀眼夺目,她知道月明在军中的功绩,对这个女儿更是无比满意。
&ldo;你是谁?&rdo;
&ldo;我是连缳,&rdo;她微笑道:&ldo;你的母亲。&rdo;
这个女人一笑,真的有令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ldo;只是,有人告诉过我,我的母亲早就死了。&rdo;她冷漠地回答道:&ldo;我只剩下师傅了。&rdo;
&ldo;哦?&rdo;
&ldo;我师傅在哪?&rdo;
连缳并没有回答。
月明见江寒衣在这本来已经放心,只是她不说话让她又焦急起来。
目光烦躁地看过屋中的陈设,每一样都奢侈至极,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东西。
夜明珠在有些暗的室内发出柔和的光。
月明看向铜镜,却一下子不动了。
镜中由很多人,自然也有她。
只不过个个都美丽年轻,连连缳都是如此。
只她一个人头发披散在身上,脸色发青。
她外貌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头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