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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去见容曦的时候,婢女让她在堂中候着,说容曦此时不大方便,正与驸马有事商议。
她心想这两人怎么可能有事商议,容曦见了赵勉的面就恨不得上去撕烂他才对,多半是赵勉让人这么说的。
然而她也不好真的去打扰,只是想着上次的模样,容曦应当吃不了什么亏,只是等了小半个时辰,仍是迟迟未能等到人来传唤,不禁心中焦急了些,怕容曦真的受什么欺负,便不管人拦去硬闯院子。
下人自然是不敢对她动手的,却也不敢放她进去。容莺听到了隐约哭泣声,终于忍不住喊道:“赵勉!你敢对我皇姐动手!”
容曦说话绝对不会好听,总算挑着最刺人的说,她自然是领教过了,赵勉早就不是任打任骂的驸马了,那是一只会咬人的恶犬,若是容曦激怒了他,真动起手来哪里是对手。
容莺心中焦急,便喊了几声,下人脸色古怪,忙劝道:“公主莫要喊了,若是惹怒了驸马……”
“那又如何!别忘了我皇姐才是公主府的主人,你们受她俸禄多年,便任由她被赵勉欺负不成?”
她义愤填膺地说着,连封慈都朝她看了一眼。
一个婢女嗫嚅了半晌,才语气复杂地说:“公主不懂,这也不算欺负……”
容莺正不满,庭院中便走出了一人,似乎是听到了争吵声,脸色带了几分戏谑。“是公主来了?”
赵勉衣襟微微松散,发髻也十分潦草,面色微泛着红,尤其是脖颈上的抓痕格外明显,旧的还不曾全褪去,脸上就多了一道新的划痕。
就像是才和人打了一架,还是在床上打的。
容莺怔愣地看着他,赵勉语气中带了几分嘲讽,意有所指道:“如此看来,公主是的确不懂,不如回去问问帝师?”
若说方才她确实没有反应过来,经过赵勉这么一说,再不明白就是蠢了,立刻怒道:“放肆!”
赵勉也不计较,只吩咐道:“去备好热水,让公主沐浴。”
容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容曦,又怕此刻自己的出现会使她觉得难堪,没站多久,里头有人出来传话:“九公主请进吧,主子请您进去。”
她这才走进内室,见到了正趴在床上的容曦,似乎被摧残得厉害,半点气力也没有,简直像条被暴晒的鱼。正当她准备出言安慰的时候,容曦哑着嗓子突然开口:“我方才听到你在骂赵勉?”
语气并未有沮丧,反而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容莺还是替她不平,闷闷道:“可我没能帮到你。”
容曦身上只披了件轻薄的衫子,白生生的手臂露在外,额上微湿的发丝贴在颊边,像是精疲力尽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