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夫人又补充了这么一堆,楚虞忍不住笑自?己以前怎么瞎了眼,竟看?不出白家人这般无耻,父亲还为?这样的主家卖了那?么多年的命,真是识人不清啊。
也不知这白家哪里来的自?信,竟然以为?自?己楚虞就非白福鸿不可,非要做他们家的媳妇,而且白夫人字里行间,也没提到?要做正妻的事?情,想来也就是做妾吧。
是了,自?己这么大的年纪,若不是为?了钱,白老太爷和眼前的这位白夫人岂能容忍自?己的心肝宝贝娶这么一个年龄大那?么多的女?人进门。
“想必你们弄错了,我可一点都不想回白家。”
白福鸿等了半天却听道楚虞这么一句回应,不禁瞪大了眼睛,这人是什么意?思,自?小她就处处维护自?己,退役回来后也经常嘘寒问暖,哪有一个未婚女?子这般殷勤地对待一个男子,倘若说她不是对自?己暗藏情愫,没人会相信。
既然对自?己有意?,那?为?何不愿意?回白家。
白福鸿有些着急,他对楚虞早已情根深种,虽然眼前这女?人大他七八岁,但他不介意?,他堂堂一个秀才老爷,都自?降身价了,她一个杀猪的女?人,凭什么要拒绝他。
也许她只是在试探,白福鸿心里这般想着。
“楚虞,你不用欲擒故纵,我们白家虽然现在落魄了,但也是一时?的过渡,等我一举高中,白家又可以恢复当?年的风光,到?时?候搬回大宅子,我们也依然能保证你的地位。”
楚虞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眯着眼睛盯着白福鸿道:“白少爷,你可能搞错了,我对你——从头到?尾从来没有过任何意?思,而且,我如今已经成亲了,您二位可以回去了。”
楚虞这后句话刚说出口,就如白日里的惊雷炸在白氏母子二人的头上,砸得?两人眼睛直冒金星。
“不可能,才回来半年,你怎么可能成亲了,我们一路过来问过村民了,都没有人说过你成亲了。”白福鸿身上的书?卷气味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变得?激动,急促的语气让他看?起来像一条丧家之犬。
“你没有听错,我已经成亲了,瞧见没有,那?边那?个正在干活的小姑娘就是我的妻子——没错,我和你姐姐一样,都是有磨镜断袖之癖,哈哈,想不到?吧。”
远处的木丁香见到?那?几人正在盯着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只得?回了一个浅浅的笑。
而这一笑在白福鸿眼中看?起来刺眼极了,他一时?之间手脚有些发软,又气又怒:“不可能,我不相信,你一定说的是气话。”
白夫人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魔怔到?这地步,怕他受这样的打击生了什么变故,如今白家就只剩这一根独苗子了,顿时?心疼得?不行,语气有些严厉地呵斥着楚虞:“小虞,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就因为?白府搬家的时?候没给你留一个房间便觉得?被遗弃了,就算你不喜欢鸿儿,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来报复他吧。”
简直鸡同?鸭讲,楚虞觉得?心累,也不想再同?这二人说话了,摆了摆手道:“你们快些回去吧,我这芙蓉村不欢迎你们。”
白氏母子被人当?成野狗一般驱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白福鸿一向心高气傲,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甩了一下衣袖直接蹬着小板凳气呼呼地上了马车。
眼看?着马车要开动,楚虞在后面又多加了一句:“白少爷抓紧时?间备考,等哪天成了举人老爷得?把那?八十?两银子还给我。”
马车内的白福鸿听到?这么一句,原本?放在膝盖上的两个手掌瞬间握得?紧紧的,脸色扭曲一片阴沉,黑得?像是要滴出墨水来。
楚虞送走白氏母子,这才转身往回走,走到?木丁香的身边。
“真是晦气,一大早就来两个疯子。”楚虞弯腰拿起锄头继续干活。
木丁香有些迟疑地看?了眼楚虞,方才听到?这人冲着马车喊的什么八十?两银子,想来先前说的银子被山贼盗走的说辞应是假的,给了这两人才是真的吧,不过心中也没有多大计较,若不是当?时?没了那?八十?两,她就没有机会和楚虞一起规划未来,而且到?了如今,她也能挣钱了,这建房子的这些钱,她木丁香也能理直气壮地说有她一份。
只是看?着这母子二人颐指气使的态度,实在令人不爽。
白家母子这么一来,楚虞一个早上的好心情也给破坏得?差不多,锄几下又叹一声气。
木丁香停下手中的活,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别不开心,好不好。”
楚虞转过头,看?着她脸上担忧,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和你何尝不一样,都是给人当?牛做马的命。”
木丁香当?然不这么认为?,楚虞在她心中是个顶天立地的女?子,就算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决定那?肯定也是因为?心善,不像自?己,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她牵住楚虞的手道:“没关系的楚虞,往后我们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了。”
楚虞见她稚嫩的脸上满满的安慰,原本?沮丧的心情也开始慢慢变好,盯着她的眼睛笑道:“嗯,不想那?些了,如今我有了你,你也有了我,我们就谁都不怕了。”
楚虞的眼神坚定而火热,看?得?木丁香有些不好意?思,她放开对方的袖子,故作镇定地转过身,拿起铁锹继续松土,但滴血一般的耳根却出卖了心中害羞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