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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老中医是个和蔼的老者，见了妞妞，不住地夸她长得可爱，然后说：&ot;母细胞瘤，是吧?我开个方子，吃我几副药，瘤就慢慢缩小了，没了。&ot;

接着他用拉家常的口气说出了一个可惊的事实：两年前他治好过一例这种病的患者!

&ot;得这种病的孩子都很聪明，&ot;老中医继续拉家常，&ot;那个孩子才两岁，就能认几百个字了。治好后，还常来我家玩，把我的葡萄于都吃啦。&ot;

&ot;我们这孩子是不是很严重?&ot;雨儿担心地问。

&ot;有什么严重的?那个孩子更严重，两只眼睛都是猫眼，肿瘤覆盖了一半。&ot;

&ot;现在那孩子在哪里?&ot;我问。

&ot;他家是外地的，回去了。&ot;

闲谈中知道，老中医早年在一所名牌大学学西医，毕业后又师从某名医学中医。

&ot;中医理论是胡说八道，中草药是好东西。&ot;他如此总结自己的经验。

此公好像胸中颇有见识，谈吐不俗。对于妞&iddot;妞的病，他至少说了些在行的话。多少天来，雨儿脸上第一回有了笑容。

妞妞病情稳定，雨儿打电话向李气功师报喜。李说他已经知道，他在自己家里行法术时看见妞妞通体透明，左眼里的黑烟已经消失，缩成了一个小黑点，说明病在好转。他还说，他已在妞妞身上铺满了莲花。

北京某大学教师，新闻媒介誉为神医，在京郊办了一个气功诊所。他给妞妞望诊，第一个判断：&ot;右眼有病。&ot;第二个判断：&ot;智力也有问题。&ot;第三个判断：&ot;神经系统、心血系统都有问题。&ot;然后宣布，此病非他治不可，别人肯定治不好。

可是，妞妞明明左眼也有病，而且显然比右眼严重。

我对妞妞的智力充满信心。

妞妞病情突然恶化，左眼完全失明。

李气功师说：&ot;别担心，这是发功把病气发了出来，证明病在好转。我用天目看了一年后的情形，看见她扎了两个小刷把，正向观音磕头。她会活得好好的。&ot;

老中医沉吟半晌：&ot;天气太热，暂时不要吃中药了，等天凉再说。&ot;

各种气功和中医治愈绝症的神奇故事依然不断传来，可望而不可即，奇迹永远在别处。

雨儿终于也失去了信心，骂道：&ot;操，还是毛主席说得对，唯心主义最省力气。&ot;

四

妞妞睡在小床上，一直未醒。小床紧挨大床，其间用垒起的被子和枕头阻隔着。屋子里有一小会儿没有人。当我再进屋时，发现她己醒来，自己越过了障碍，爬到大床上，正趴在被垛上哭。我赶紧把她抱起来。

她软软地偎在我身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病眼流着泪。我对她说：&ot;爸爸心疼。&ot;

她仰起头，应了一声：&ot;疼。&ot;然后把脸凑近我的脸，分明在&ot;看&ot;我。由于凑得很近，她的小脸蛋仿佛拓宽了，五官清晰极了，眉字间有一种既专注又茫然的神情。她&ot;看&ot;了一会儿，喊道：&ot;爸爸。&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