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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在回市区的路上我接到了祁刚的电话，他从陈丰那里得知了我近来的情况，颇有些担心地询问我。

我故作轻松地对他说：&ldo;我没什么，医生说我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休息一下就好了。&rdo;祁刚有些迟疑地说：&ldo;那样最好了，我担心你别是受了那个自杀网站的影响。&rdo;&ldo;哈！&rdo;我笑了出来，&ldo;你不会担心我被恶鬼诅咒了吧？&rdo;

祁刚也&ldo;呵呵&rdo;笑了出来，说：&ldo;你小子还能开玩笑，看来的确没什么事了！&rdo;我在电话这头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祁刚顿了顿，道：&ldo;对了，还记得那个跳河自杀的青年吧，我打算在他身上做个试验，你有没有兴趣来看看？&rdo;我吓了一跳，忙问：&ldo;你要做什么试验？不会是人体试验吧!&rdo;

&ldo;靠！&rdo;祁刚出人意料地说了句粗口，&ldo;你小子扯鸡巴蛋！电话里不和你多说了，你如果想看就来城西看守所。&rdo;

我去上海之前祁刚曾经跟我说过那个青年已经醒了，本来也打算抽时间去看看的，结果这期间发生了这些事情，一时有些顾不上了。我跟司机说了一声，汽车在路口拐了个弯，往城西看守所去了。

看守所的大门口，祁刚正在等我，看见我下车就迎了上来。我压低了声音问他：&ldo;人家不过是企图自杀而已，你们怎么把他扔到看守所里来了？&rdo;祁刚苦笑道：&ldo;本来我们也是想留他在医院里的，可是他身体好好的，就是隔断时间会说胡话，好像看到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一样，把那里的医生护身搞得人心惶惶。你说把他送精神病院去吧，他正常的时候脑子比谁转的都快，我们说一句他能回你十句。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好和他家人商量。他父母觉得他现在情绪还不稳定，就同意我们这么做了。&rdo;

说话间我们走进了看守所，本来&ldo;生人勿进&rdo;的看守所由于有祁刚带路，看守的警卫只是多看了我几眼，倒没盘问我。

走过宽敞的大院，祁刚领着我穿过几道铁门，在一个单间门口停了下来。门口站着的守卫向祁刚敬了个礼。祁刚点点头，问道：&ldo;准备好了吗？&rdo;守卫回答道：&ldo;一切按你说的都准备好了。&rdo;祁刚&ldo;嗯&rdo;了一下，说：&ldo;开始吧。&rdo;

这时有几个人从我们后面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提着药箱，像是看守所的医生。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手上端了个餐盘，上面盖着铝制的盖子。

那几个人走到祁刚面前停了下来，祁刚挥手示意了一下。那个端着餐盘的人推门走进了单间，我从门上的探视孔望进去，只见当天跳河的青年正坐在床边发呆，他看到有人进来，抬了下头，皱眉道：&ldo;刚吃了没几个小时，怎么又开饭了。&rdo;

进去那人笑嘻嘻道：&ldo;这是所长特意关照的，给你加餐。&rdo;青年&ldo;哼&rdo;了一声，道：&ldo;你们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法律我懂的，我没犯法，你们把我关在这里是非法羁押，出去我一定告你们！&rdo;

那人淡淡笑了笑，没说话，走到他身前把餐盘放到桌子上，揭开盖子，里面是一盘兀自冒着热气的大牛排，旁边整齐地放着刀叉。

青年眼睛瞟了一眼，说：&ldo;你们又搞什么名堂，请我吃西餐？&rdo;送牛排进去的那人说道：&ldo;趁热吃吧，我不打搅你了。&rdo;说完转身退了出来，轻轻带上门，却没上锁。

祁刚和其他几个人凝神观察的室内的动静，都没有作声。

只见那个青年开着面前的牛排出了会儿神，挪了一下身体，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缓缓拿起了盘子里的那把刀。我注意到祁刚和其他几个人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室内的青年。

青年盯着刀看了半天，嘴里似乎喃喃地说了几句，另一只手拿起了叉子，开始吃起来。屋外全身戒备的几个人看到这里似乎神情放松了一些，而祁刚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显然他的心里在思考着别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忽然屋里传出&ldo;铛&rdo;的一声，我心一紧，忙向里面看去。却见青年把刀叉扔到盘子里，说道：&ldo;来端走吧，什么垃圾牛排，肉这么老！&rdo;说着起身又坐回了床上。

接着祁刚把我带进了一个休息室，我们坐了下来。我刚要开口，祁刚神神密密地说：&ldo;你能猜到我为什么要做这个试验吗？&rdo;我想了一想，毫无头绪，就摇摇头。祁刚笑了笑，说：&ldo;那天你在河边看到他的时候他在干吗？&rdo;我怔道：&ldo;他准备自杀啊……&rdo;

&ldo;不错，&rdo;祁刚击掌道：&ldo;他要自杀，可是没成功，被我们救了。你想一个人如果真的想死是不是有很多种法子？&rdo;我点头道：&ldo;嗯，的确办法很多，比如说一刀捅死，上吊吊死，煤气毒死，跳楼摔死，吵架气死……说起来还真是五花八门。&rdo;祁刚目光闪烁着，&ldo;可是我发现，他似乎并不急着自杀，如果他一心求死总能找到我们工作中的疏忽，撞个墙说不定也就死掉了，或者绝食也能达到目的，可是这么多天来他除了偶尔精神恍惚、说些胡话之外，几乎是吃好喝好，作息也很规律，不像是要自杀的人。&rdo;

我对他下面的话更感兴趣，追问道：&ldo;那你做这个试验到底想证明什么？&rdo;祁刚再次露出神秘的表情，道：&ldo;我想证明，这个人只想通过跳河来自杀，而且要跳只跳京杭大运河！&rdo;我接过他的话：&ldo;所以你今天让他吃牛排，其实是想看他在拿到刀的时候什么反应是吧？可是你不担心万一他真的用刀自杀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