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让您试试看的嘛。&rdo;枫轻快地说。
&ldo;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感想吗?自从妈妈去世以来,这里都没人住过,还要被拆掉。可为什么它到现在还站在这里,而且甚至还有电?&rdo;
&ldo;想追根究底的话,就进去看看吧。&rdo;枫开始脱鞋了。
&ldo;等一等。穿着鞋进去不就行了吗?&rdo;
&ldo;可是,&rdo;枫指了指地板,&ldo;这里很干净呀。穿着鞋进去怪不好意思的。&rdo;
伯朗凑近了,朝地下看了看。木板地反射着淡淡的光。
&ldo;看来的确是这样。&rdo;
枫摸了摸地板,又看看自己的手指。&ldo;嗯,应该没问题。&rdo;她脱掉鞋子,走进屋里,打开了墙上的开关。荧光灯亮了,室内更加明亮。通往楼梯的走廊乌黑油亮,就像最近刚刚打磨过一样。
伯朗也脱了鞋子,站到地板上,摇摇头。&ldo;这究竟是被狐妖占了多少回啊。&rdo;
&ldo;一定有很多狐狸藏在这儿呢。说起来,附近不是有一座稻荷神社嘛。说不定是从那儿出差过来的。&rdo;枫打趣道,随手打开了旁边的拉门。(注:日本人通常将狐狸视为稻荷神的使者。)
那是一间日式房间,约有二十叠大小(注:约33平米)。枫走到房间中央。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带方形灯罩的老式吊灯,她一拉灯绳,圆形的灯泡也理所当然地亮了起来。
室内空空荡荡,只在壁龛里挂了一轴画,旁边设了个佛龛。挂轴上画着鹤与龟,但应该并不名贵。看到佛龛,怀念之情在伯朗心中油然而生。他曾经用气枪打过佛龛里的装饰物,被祯子狠狠地骂了一顿。那支气枪是外婆送的生日礼物。外婆说在外面射击太危险了,还是在家里玩吧,伯朗便冲着各式物件砰砰开枪。隔扇和拉门上全是洞眼,最后终于瞄上了佛龛。
伯朗的视线落到地上,这里的榻榻米上也没有积灰,显然有人在打扫。会是谁呢?
枫打开通往隔壁房间的隔扇,伯朗记得那是个日西合璧的起居室。虽然铺着榻榻米,却也放着藤编桌椅。
枫开了灯,房间里的摆设还是伯朗记忆中的样子,桌椅都还在,只是都比印象中小了些。
靠墙放着一个茶柜,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的茶具。
枫又打开柜门。里面摆着一些文件,以及书籍、笔记本之类。她从中抽出厚厚的一本来,伯朗立刻明白那是相册。
&ldo;我能看看吗?&rdo;枫问。
&ldo;那又不是我的东西。&rdo;
枫微微一笑,用手指摸了摸藤椅表面,坐了下去。大概是确认上面脏不脏吧。
她把相册放在桌上,翻开第一页。上面贴着一张婴儿的黑白照片,旁边写着:&ldo;祯子第八天。&rdo;
枫抬起头看着伯朗,两人交换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ldo;就像你说的,这是典型的家庭相册啊。&rdo;
&ldo;婆婆也有被当成小公主的时代呢。不过您或许没怎么想到过这一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