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成绩很不稳定,有时语文甚至能考个二三十分,因为他不按老师的要求答题。
语文考二三十分——成绩一排出来,那就是全年级倒数第一预定了。
但一道超纲数学题,他又是唯一能解出来的那一个。
他话很少,性情乖张暴戾,也从不交朋友。
总之是一个挺神秘挺高冷,让人不大敢靠近的存在。
小学时那一堆狗屁倒灶的事宋亦可也不大记得,只记得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的某一天早上,她妈妈执意给她穿了双小一号的运动鞋。
她一直说:“这鞋子有点小!”
妈妈却摸摸她的脚说:“哪里小,这不是刚刚好。就穿这个,这个跟你的衣服搭的呀!”
于是,她半信半疑地坐车上了学。
她在车上感觉不强烈,只是到了学校多走了几步便感到脚痛,恨不能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
只是那天还有一节体育课,她们体育老师又很凶……
体育课前她便趴在桌上大哭。
她小时候在班上人气很高,这一哭,周围一堆小朋友便都围了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你怎么哭了呀?”
“怎么了,你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帮帮你。”
于是她哭着说——她鞋子小一号,她现在脚很痛,但一会儿体育课上还要跑步。
小朋友们纷纷与她共情,安慰了她许多,只是马上上课了大家便又三三两两地散去,到操场上排队列准备上课。
宋亦可一直没走,趴在桌上抽抽嗒嗒地哭。
阳光和煦的下午,恍然间,教室里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她不禁悲从中来,哭得更加难过。
而一回头便见她后面还坐了个人,是郑怀野,她们是前后桌。
宋亦可看了一眼,趴回来继续哭。
而不知何时,郑怀野脱下自己一只鞋子轻轻扔到了她桌下,说了句:“宋亦可,要不然你试试这个。”
宋亦可试了一下,鞋子松松的很舒服。
他面无表情道:“这个鞋子我穿了大,我们换着穿刚刚好。”
于是一分钟后,宋亦可换上了他的藏蓝色运动鞋,郑怀野则明晃晃穿着她的粉红色耐克。
上课铃悠扬响起——
“走。”说着,郑怀野拉住她手腕便往外跑。
风吹散了她的刘海,他拉着她快步走下楼梯,她看着小男孩瘦瘦的背影只是在想——他好像也没有多么高冷和不通人性啊……
晚上放了学,两人便把鞋换了回来。
宋亦可舒舒服服了一整天,不过郑怀野却感到她的鞋子小了点,磨得脚后跟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