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便占有欲极强,属于自己的东西,便不容他人僭越半步。
很多琐碎的记忆,已经随时光流逝而逐渐淡去,如今,他和郑长安也已是情同手足,不过每段经历,都会在人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迹。
他知道自己性格里有很多不好的东西。
当年,这些东西也曾刺痛到亦可许多。
只是在一次又一次争执中,在那个他心爱的女孩一次又一次的眼泪里,有些东西开始渐渐退去了。
她说,跟他交往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他认同。
而当年,那个女孩几乎是用了飞蛾扑火、以卵击石般的勇气,陪伴他度过了那几年,通过一次次以肉·身的碰撞,打磨了他性子里的那些尖刺。
在他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一个像她这样的人了。
二月三日是白玉兰女士的生日。
礼物他一直苦恼了许久,年末了,公司里各种会议不胜其扰,他也没太多时间去揣摩准岳母的喜好,最后便听了可儿的,真就是拿钱砸,选了一条五克拉的钻石项链。
听了价格,宋亦可说他太浮夸!
不过毕竟是准岳母第一次过生日,他觉得这个礼物,务必得显示出自己百分之一百的诚意。
而最能简单粗暴显示诚意的方式是什么呢……?
钱。
看着那条熠熠生辉,能把人眼睛闪瞎的钻石,宋亦可便问了句:“小野我问你哦,你送我的那条小麋鹿项链多少钱呀?”
郑怀野往沙发上一仰,两手搭在脑后,两腿大剌剌敞着:“没几块钱。”
“没几块是几块,十块?一百块?”
郑怀野只懒洋洋道:“差不多吧。”
一瞬间,真让她信了那项链是“没几块钱”买的。
哦。
所以那次圣诞,他不仅一个人飞去美国散心逍遥见老同学,连这条项链都只是随随便便买来哄骗她的,简直是罪加一等!
又坐了一会儿,便到了下午四点。
白女士的生日宴是在下午六点,宋亦可便起身准备。
化好了妆,便换上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衣服。
一件白色高领毛衣,一条小呢裙,下面则光腿穿了一双及膝的黑色长筒靴,中间一小截腿则露在了外面。
她又挑了一个香奶奶的黑色链条包拎在手上,走到全身镜前左右看了一眼,只觉得堪称完美。
恰在这时,怀野也准备好走了出来。
修身的黑西装,锃亮的黑皮鞋,黑色长袜包裹着他修长的脚踝,头发也很利落地梳了上去,比他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