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又问道:&ldo;你心里可服气?&rdo;
小丫头道:&ldo;原本也是我的错,有什么不服气的。只是又云姐姐下手狠,脸上火辣辣的。&rdo;
&ldo;你就没想着要逃吗?&rdo;
小丫头不知王爷何故,连忙跪下来求饶:&ldo;奴才知错了,哪里敢有这样的念头。&rdo;
水溶笑道:&ldo;你起来吧,我并不是要责怪你。只是觉得好奇,若是你们感到害怕、委屈。或是惶恐又该如何呢?&rdo;
小丫头说:&ldo;这些倒没想过,也从来没有做这样的准备,不过随机而动吧。&rdo;
水溶大笑了句:&ldo;好一个随机而动。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下去吧。别让人进来打扰我。&rdo;
小丫头应声便下去了。
水溶胸中已经酝酿好了句子,提笔便写。一色的恭楷,没有停顿,洋洋洒洒挥就几页纸。写毕,水溶也不愿意回头去看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将笔掷往了水盂里。身子往后一倒,瘫坐在椅子里,双手枕着脑袋,抬头看着房梁,心中顿时如释重负。他闭上了眼睛,仿佛看见了已故的父王,水溶向父王恳求道:&ldo;爹爹,我已经尽力了。&rdo;
孟一到下午未时过后便回来了,立马来到王府里。水溶亲手倒了茶端给孟一,慌得孟一连忙起身来:&ldo;哪里敢劳烦王爷。&rdo;
水溶莞尔,向孟一拱了拱手:&ldo;委屈了长史,我给你赔个不是吧。&rdo;
孟一连忙还礼:&ldo;王爷这样客气,倒让我心里难安。&rdo;
&ldo;见你平安回来,我也就放心了,也给雪雁妹子有了个交代。&rdo;
孟一道:&ldo;锦衣卫的人叫了我去,问了些似是而非的话,我估摸着答了,好在我这个人心眼多,也知道他们的问话里必定埋着什么东西,有可能对王爷不利。不过王爷放心,跟随王爷这些年,见识了不少的人和事,也学到了些手腕和决断,倒也不糊涂。&rdo;
&ldo;这时候了你还能想着我,实在难得。他们没有为难你吧。&rdo;
孟一慡朗的笑道:&ldo;王爷,难道他们还敢对一个王府的长史用刑不成,不过我却是不怕的。&rdo;
水溶吩咐了一桌酒菜,说要给孟一压压惊。孟一倒也没推迟,坐在下首,与水溶把盏而谈。
&ldo;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还真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看来今年有些不利,好在马上就要过完了。&rdo;
孟一笑道:&ldo;王爷也讲究这个么?这改朝换代,难免不是如此,听我父亲说起过,乾嘉以前也这样的折腾过。这过了年可就是建兴了,连乾嘉的年号也不再启用,这一段终究会成为过往,再过个几十年,上百年,王爷和我也都成了历史,除了我们的后代,说不定已没人能记得呢。&rdo;
水溶点点头,替孟一的酒盏中斟满了酒,笑道:&ldo;你这话很是。当年你若是肯听了父亲的劝阻,考个功名,说不定也成了朝廷大员,倒也不用跟着我受这些委屈。&rdo;
孟一冷笑道:&ldo;我这性子只怕是在官场中会耐不住,又怕得罪人,可不得罪人如何做官呢。官场上的这一套,那些人的面孔看得多了也早就生厌了。王爷怜惜我,肯赏我一碗饭吃,我还得感谢王爷,日子过得又自由自在,哪里就说到委屈上来。&rdo;说着又忙回敬了水溶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