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晕乎乎的,屁股挨上沙发就不想起来了,赵云今烧水煮茶:“为什么不告诉霍璋?”
霍明泽反应半天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他木怔怔盯着手里的杯子:“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霍璋撒谎,只是当时赵云今示意他不要出声,他本能就照做了。
赵云今转头望向他,笑了笑:“你会告诉他吗?”
她身上有股清幽的香气,暖融融扑进霍明泽鼻子里。他别过脸,断绝了那香味的侵袭:“别想勾引我,我不吃你这套了。”
赵云今没再说话,手下熟练地洗茶。
霍明泽坐在陌生的沙发上有些不自在,比陌生环境更令他不自在的是赵云今平静的态度,他问:“为什么要进大哥的书房?”
“明泽,如果霍璋算计你,把你作为他夺取家产的筹码,你还会把他当大哥吗?”
“他不会这么做。”霍明泽满嘴酒气,头又开始犯晕。
赵云今递过来一杯醒酒茶,没有人接,霍明泽倚着沙发背睡过去了。
霍璋的酒后劲十足,赵云今叫不醒他,只好从他衣兜取出手机,随手扯过他的手指解锁,给薛美辰发了一个今晚不回的消息。
她发完短信后上楼抱下药箱,脱掉鞋袜给自己的脚掌上药。
伤口已经半愈合了,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蹭得袜子和鞋底都是血迹,她拿湿巾擦净,涂上碘酒后随便用绷带缠了缠。
霍明泽胃里还有积液,睡得很不安稳,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嘴里喃喃说着听不清的梦话。
赵云今没去管他,打开电视放了一部老电影看,寂静的屋子被人声一盖,顿时不那么冷清了。
夜深邃无边,凌晨时刮起一阵大风,吹得门檐上的风铃发出哗哗清脆的声音。
电影上演至温情的一幕,赵云今的目光却不在那。
她坐在地毯上,茶几面上摆着一张白纸,她拿笔一个一个默下晚上在霍璋电脑里看到的名字。五月一日小东山的值班人员不少,一串下来三十多个,乍一看没什么不对劲,但有几个名字格外眼熟。赵云今揉了揉眉心,提笔圈出了乌志和韩巴两个名字,又对照回松川的名单,圈出了孙玉斗。
乌志残废、孙玉斗入狱、韩巴被霍璋整得生不如死都是短短几个月内发生的事,直觉告诉她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联系,但她一时还无法捋顺。
防盗铁门忽然发出一阵巨响,有东西砸到了上面,赵云今分神瞥了一眼,只当是风吹的,没有起身。
狂风肆虐得更加剧烈了,看起来是要下雨的前奏,空气中充满潮湿的水汽,叫这个狂风肆虐的夜晚格外清透。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撞倒了堆积的杂物,乒乒乓乓一阵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