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迟疑:“这样会不会太危险?”
贺丰宝没说话,猛吸了一口烟,打开车窗通风。
赵云今:“那人跟踪我的时候,我从没进过油灯街这种暗巷。”
“非常时刻非常方法,今夜这种行动没有第二次机会,除非那人不跟,只要他跟了,就一定要把人引出来。”
警员说:“贺队,前方路太窄了,车开不进去。”
“就停在路口。”贺丰宝把烟蒂按灭,关上车窗,“油灯街这种地方,车开进去太扎眼了。”
赵云今蹙眉:“警察不跟,江易的安全怎么保证?”
“你以为警察为什么要找江易来做饵?”贺丰宝眉眼粗犷,面相看起来凶狠,行事风格也是如此,“他长在油灯街,七岁就会打架,从小到大不知进过多少次局子,哪怕打得再凶再狠,每次身上挂彩的也都是别人,长到十八岁大从来没有让自己吃亏的时候,他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学生,他有自保能力。林清执既然觉得他合适,就不会让他去送死,就算你不信我,也该信你哥。”
贺丰宝关了车灯,车厢内一时陷入黑暗寂静之中。
“江易,有情况随时汇报。”
少年声音低沉:“他不会来。”
鱼饵和鱼都是同一个人,跟踪赵云今的家伙当然不会出现,这点他比谁都要心知肚明。那天答应林清执的要求一是因为他打滚撒泼无法拒绝,二是为了他自己接近赵云今的私欲,但走了一路都没有人出现,再这样下去也是浪费警力物力,因此他出言暗示警察。
贺丰宝:“别管他,你走你的。”
通讯器忽然发出一阵沙沙声,像被人含在嘴里一样充满杂音,呜咽的又好似风声刮过。
贺丰宝叫了声:“江易?”
对面无人应答。
赵云今原本闲散地倚在后座看着窗外发呆,她感觉到了什么,身体绷直前倾,看向贺丰宝。
“江易,说话。”
江易没有说话,只是通讯器的另一头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
——“嘘。”
——嘘,不要说话。
“定位。”贺丰宝立即指挥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