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就这一回了,我原想着这个家可分可不分,现在看就得分,分了家再出点啥事儿,可怨不着咱们俩口子了。”
到了晚上,英子瞧着二大爷推着一辆推车进了院,二大爷和爸爸用一张门板把二娘抬进了屋。
因为白天的事儿闹腾了一天,英子并没有得到“新”被子,晚上依旧是和大姐同睡一被窝,可能是因为发觉英子来了,家务活有人分担了,雪珍对妹妹的态度好了很多。
第二天,吃完早饭之后,男人们挤在一起议论了好久,到了晚上,家里破天荒地包了猪肉大葱馅饺子,还炒了好几个菜,只不过这些菜英子只是闻了闻味儿,就被端进了爷爷奶奶屋里,今天家里来了贵客,屯长来了,女人和孩子们不在爷爷奶奶屋里吃饭,女人们伺候着,孩子们由大姐雪凤领着在大爷家里玩。
过了一会儿,韩老大媳妇和甫秀花端着饺子过来给孩子们吃。
“妈,今天咋吃这么好?”雪珍问甫秀花。
“这是散伙饭。”甫秀花说道。
家,到底是分了。
计生罚款公中出,孩子们都上户口,屯长说没户口就没地,也上不了学,请他来主持,就得给所有孩子都上户口。
家里面的地按成年的人头分,爷爷奶奶跟大房一起过,地也归大房种,另外三房每家每年给爷爷奶奶两百块钱一百斤粮食。
房子各自住的房子归各自所有,公中总帐上的存款是三千块钱,四叔不参与分,三房一家一千。
家里养的老母猪去年冬天下的崽子,一共活了六只,老母猪和两只猪崽子给没啥手艺的二房。
余下的四房一家一只,由二房代养也行,卖了也行。
家里三只母鸡,一只母鸡刚抱窝,这些都归老爷子老太太所有,大房代养。
仔细一算,实际三房最吃亏,四房看起来没拿走啥东西,实际早把钱花出去了,当年在乡政府所在地盖的三间砖房,就花了一千多块钱,更不用说娶媳妇花的钱了。
大房呢?谁都知道老头老太太的存款远不止三千,这三千是为了堵嘴才拿出来分的,大房落下的最多。
二房得了猪,老母猪才三岁,正是能生养的时候。
只有三房吃了大亏了!
“老爷子偏心眼子也不能这么偏心眼子啊!咋地?你是外面抱来的啊?咋啥好东西都给别家了,没有一个给咱们的!”盘腿坐在炕上做被的甫秀花气哼哼地说道。
“爸没这么多心眼,肯定是妈出的主意,妈从小就不得意我。”韩兆秋眉头也皱得死紧,“哼,啥计划生育罚款公中出啊!这么一算都是咱们自己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