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荣还以为谢问寒这种层次能交到的朋友,必然很不怎样,就算同在清璞就读,应该也是普通家庭出身。
但只看薛慈的第一眼,他眼睛不禁有些发亮,小少爷生得漂亮精致,浑身上下哪一处都是用金银堆出来的娇贵,一看家世便非常好,且极受宠爱。
与此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了极高的提防和警惕。
谢家主面上还是很宽和的笑意,谢夫人和他一起出现,在一旁垂眸倒茶,也是贤惠体贴的妻子模样。
谢恩荣客气道:“你是问寒的朋友么?不知是哪家的小少爷?”
薛慈瞥他一眼,回话都没站起来,看着很娇气又不懂礼貌,满是小少爷的劣根性。他不答谢恩荣的问题,反问道:“谢问寒呢?”
谢夫人忙道:“他生病,现在在病房里修养,见不得客人。”
“病这么重?”
谢恩荣回:“是要精细看顾着,主要是有传染性,不好让人探病,得问过医生才行。”
“嗯。”这位看上去很不简单的小少爷像终于接受了他们的话,兴致缺缺。
没问是什么传染病,也没有非要见到谢问寒才罢休的模样,这让谢恩荣高悬的心有些松懈下来。
他笑自己太敏感了点,这少年和谢问寒差不多般大,就是个孩子,又是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极好糊弄。来谢家也只是随便看看,又能发现些什么。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孩子,就是看上去家世太好了,要不然……谢恩荣脑海浮现的画面,让他的目光显得有些垂涎阴郁,但又克制地被塞了回去。
不行,这个孩子是得罪不了的。
他想。
薛慈没能见到谢问寒,也就是待了一会就走了,连桌上的点心都没碰,神色也是冷淡又不屑的,显然看不大上谢家。
谢恩荣将心底那点垂涎收起来,带着遗憾,有些意犹未尽地又在谢夫人身上发泄完施虐欲,才回到地下室,看着因为脱水晕过去的谢问寒,将他弄醒了,施施然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同学会来看你。”
谢问寒身上发了高热,浑身滚烫。他根本听不清谢恩荣在说什么,却从他意犹未尽地描述中,想起薛慈来。
他的身体猛地颤动,四肢上挂着的锁链被他的动作牵连出巨大的碰撞声来。谢问寒低哑的声音,像淬着毒:“你把他怎么了?”
谢恩荣觉得很好笑:“我能把他怎么样?人家有父母,又不是像你一样的野种。”
主要是看着颇有背景,谢恩荣很小心谨慎,不愿在这种事上翻车。
但谢问寒听到这句嘲讽之言,反而安静了下来,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模样。
谢恩荣像抓住了什么,他笑着道:“你不会觉得那小孩能救你吧?”
“他只是来问了句,我回答是传染病,他就忙不迭地走了。也没多在意你。”
谢问寒却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