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之前,我觉得应当走正规的程序。”华女士说,“我申请上级部门介入调查。”
…
明明昨天还是一个值得放松和庆贺的重要日子,今天却似阴云席卷,布满阴翳。
司空翊被带着去询问了许多问题——他出身好,又是很为国争光的专业,很少受到这样严厉苛责的讯问。但司空翊却没生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反倒配合地回答了所有问题,在即将离开之前,才忍不住问道:“请问……薛慈发生什么事了?”
那些讯问的问题,都和薛慈有关。
询问他平时的去向、昨晚的行迹、甚至人际关系与喜好。
这让司空翊生出一种很不好的微妙预感。
负责询问他的人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只是说道,你们不用关心这些,只是该走的程序而已。
司空翊又不安地想:什么程序?
事实上他提心吊胆没两天,就收到了最后尘埃落地的结果。
那是一场公开审问。
薛慈站在最远的一端,身处银色细杆围成的牢笼当中。他穿着白色的囚服,手上和脚上倒是也没有镣铐,只是肤色苍白,黑发披散下来。他微垂着眼,看上去脆弱地像被风一吹就倒一样,让人忍不住探究那囚服之下遮掩住的是不是受过了刑罚的身躯。
说是审问,很定罪也没什么区别了。
判决者平静无波地宣告着薛慈的罪证:
他们在薛慈的电脑里找到了通敌叛国的证据,窃取屠神计划的研究成果传给y国,并且人证朱文云也指证,薛慈是唯一一个接近过他的研究成果的人。
人证物证俱在,好像没什么值得辩驳的地方。但是判决者却还是给予了薛慈自我辩解的时间。
薛慈仿佛将自己完全封闭在了一个小世界当中。
他没有好好利用这个时间,到最后的倒计时时,才微微抬起头,露出那张苍白的面容,眼眶微有些发红:“要什么解释?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间谍,朱文云才是,他剽窃了我的成果,把我的研究偷走了,反倒污蔑我是那个偷窃、叛国者——”
时间已经到了,银色的牢笼封闭住了少年的所有声音。只能看见他通红的眼眶,在牢笼当中,咬住了自己殷红的唇。
哪怕少年看上去太可怜,在铁证面前,这种毫无证据的陈词也更像是在神经紧绷到极致时错乱又无意义的指责。所以判决者仍然维持了原判,薛慈会被送上军事法庭——而通敌叛国是死罪。
薛小少爷站在牢笼之中,很快就有人来带走他。
司空翊抬起头,看到了薛慈站在高处垂眸望来,殷红的眼角。
他的情绪崩塌。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寂静无比的审判庭中,司空翊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