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让杨队亲自审问,当然不是朱志标同学犯了多大的案子,更不是今晚的案情有多么复杂,主要是这厮的老爹居然是上市国企――京师建工集团的老总朱承忠。
说起这位朱承忠,那可不是普通人物。他是住建部下属建工集团的总经理,享受正厅级领导待遇,手下管着3万多号人,公司资产达上千亿。
虽说朱志标是砍刀帮的骨干,但他平时却十分低调,就连学校老师和同学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要不是今晚闯下了大祸,只怕这厮还不会交待他的家世。
朱志标如此低调,当然不是华夏的官二代、富二代们突然间醒悟了,准备要跟人民群众打成一片。而是二十多年前有几位坑爹货仗着自己的家世,在外面着实犯下了一些大案子。
虽然这些案子的审判结果并没有让大多数老百姓满意,但当时社会舆论的压力已经让这帮二代们明白了一个道理。
做坏事不要紧,低调才是王道!
那些打了人、杀了人、强jian了人之后,还要大摇大摆说一句我爹是‘某某某’的家伙,绝对都是些脑残货……
在知道了朱志标的真实身份后,不光是刑侦支队的干jing们想骂娘,就连杨栋也是万分恼火。你说你不继续扮低调、玩装。逼,非要把你的老爸给说出来干嘛?搞得我们现在骑虎难下,到底是动你呢,还是不动你呢?
朱志标同学主动把他的老爹给抬出来,这绝不是他突然间脑残了,而是抓捕他的干jing夸大了今晚的事情,让以为冲击国家zhengfu机关等同于颠覆国家的朱光标,不得不搬出他的老爹,以证明象他这种既得利益阶层,是绝对不会跟zhengfu作对的。
为了让jing察相信他,这厮还提供了一个电话,而这个名叫余小阳的家伙是京师建工集团的律师,在听到朱志标被抓了之后,他立马jing告学府区jing察分局的干jing,千万不要搞什么刑讯逼供,有任何事情都等他来了再说。
余小阳很快就赶到了学府区jing察分局,并且要求参与jing方对朱志标的提审。
其实按照华夏目前的现行法律,jing方在审讯犯罪嫌疑人时,律师是无权呆在审讯现场的。
但法律是法律,人情是人情,在华夏这种人情大过法律的特殊国度,一切奇迹皆有可能会发生。
余小阳咬紧了朱志标还是一名未成年人,担心jing方会对他进行诱供,因此要求旁听审讯全程。
虽然杨栋一百个不乐意,但余小阳这厮代表的不光是他自己,更是朱承忠的脸面。要知道就连市jing察局的新办公大楼都是由建工集团承建的,朱承忠和京师jing方的高层关系良好,与其等上面打电话来压他,还不如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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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的审讯室里,挂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八字标语。
杨栋和张小强一脸严肃地坐在审讯桌后,而脑袋上裹着白纱布的朱志标,则垂头丧气地坐在审讯椅上。至于那位非要赖在这里旁听的余小阳,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离朱志标约有半米的地方,
等张小强做好了审讯前的准备工作后,杨栋便轻轻咳了一声。
“咳……朱志标,考虑到你今年只有16岁,还是一名在校高中生,因此我们决定对你网开一面,允许你的律师到场旁听。但我也必须要提醒你,向jing方提供虚假供词是大罪……”
不等杨队长说完,余小乐这厮突然站起来插话道:“反对!杨队长,什么叫提供虚假供词是大罪,我的当事人……”
‘啪’不等这厮说完,杨栋已经伸手在桌子上用力拍了一下。
“余律师,我给你面子,希望你也给我面子。这里不是法庭审判,我们只是想了解事情经过,请问你想反对什么?有什么好反对的?”
“好吧。”
余小乐讪讪坐下,接着朝朱志标递了一个眼神。
看到余小乐递过来的眼神后,朱志标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
各位可不要以为他的年纪不大,城府不会太深。要知道象他这种官二代,从小耳濡目染的yin暗事情太多了,因此他的思想远远要比普通高中生更加成熟复杂。
等余小乐坐下后,杨栋这才继续说道:“朱志标,你先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一遍吧。”
“好。”
朱志标貌似老实地点了点头,接着回忆道:“今天晚上我和2个同学在离学校不远的胖子烧烤总店吃宵夜……当时在我们的邻桌坐了一位年轻女孩,她正在独自一个人喝闷酒,而且还喝了很多瓶。出于好心,我的一个同学就对她说了几句话,意思是劝她少喝一点酒。哪知道那个女孩当即就破口大骂,说我们三个人是傻。逼,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虽然朱志标的供词和围观群众说的完全不一样,但既然是审讯,供词记录自然要按照他说的来记,于是张小强一边摇头晃脑,一边飞速敲下键盘。
朱志标继续交待道:“当时我气不过,就骂了她一句,疯女人!哪知道那个女孩真的发了疯,抓起一个酒瓶就砸到我脑袋上……”
说到这里,这厮还伸手指了指脑袋。